陆醒更是诧异，“每颗牙齿么？这么小的一颗，得费多少功夫？”

    李陵，“的确很耗费功夫，而且每颗牙齿里的排笙构造都不同，这倒不是最难的，难的是如何在一张一合间控制气……”

    她思索着，眉微微拧起，目不转睛地盯着手中的排笙。

    陆醒坐在一边瞧着她，她的脸隐在树投的影中，一双睛却闪闪发亮。

    她的睛不算特别大，形似杏，线条圆优，大多数时候，这双睛是清澈明净、温和无波的，而此刻它专注而邃，有璀璨光华转其中，令她整个人都散发着光芒。

    陆醒忽然觉得，或许那晚她真是只想看一看、摸一摸他的，仅此而已。

    自己一个大男人一直念着这事不放，与坦坦的她相比，好像有些过于小家气了。

    他自嘲一笑，心中对这姑娘的一不满和偏见像是光的浮尘，随着微风和香轻轻开，飘远。

    半晌，李陵有气地放那只排笙，“我也只是着试试，要是我的时间足够……”她没再继续往说了，一时间绪有低落。

    她其实还有很多很多益求的想法，只可惜在有生之年里，来不及去一一实现了。

    不过她很快调整好了心绪，朝他看过来。

    “陆阁主今日来此，可是那日说的事有了眉目？”

    陆醒喝了茶，笑：“谈不上什么眉目，不过大概不是你想的那样。”

    李陵睁大了睛，“怎么，不是被调包了？”

    陆醒温和笑：“不是。”

    她有赧然，“那是我想多了。”

    “话本看多了吧？”他忍不住打趣了一句，随即面一正，“我对珏大师不太了解，想来问问你，他的制偃之术，到了何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