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丝上还沾有灰尘，额际也还有伤，里烧着两簇火焰，连带着脸庞也煨了两团红，看得来她很愤怒，想来这会儿那颈上和腕上的脉搏正在剧烈动。

    苏黛心一横，直背脊：“你放青芜他们走，我就会把这事忘了，绝不会说给别人听。”

    凌随波有诧异地睁开，看向绪有些激动的姑娘。

    “你再说一遍？” 近在咫尺的声音里着恼怒恫吓，“我以为，你不会记得这件事。”

    幽的目光缓缓移到她颈侧的脉动，果然，那里正搏搏不绝地动着，如果这时手掌覆盖上去，一定能更清楚地知这不知天地厚的女，究竟生了颗什么心……“我是去不了界，不过凌少君的大名能传到我们中州，那中州这边的消息也能传到界，”这姑娘大着胆说，一副豁去的神，“只要中州这边传开了，想必那边的人迟早也能听到耳朵里……”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过火了，“呀”了一声，意识捂住自己的嘴。

    她原本就不是一个习惯压抑自己绪的人，这会儿火气上涌，争辩的声音不知不觉大了起来，说话的吻也变成了指责。

    “我知对你来说，我们这些人的命不算什么，我们怎样都没关系，但一个妇，几个小孩，他们能什么？于你又有什么可利用的地方？”

    他的影笼罩住她，大的压迫令她又开始僵直，后背发凉，一滴冷汗顺着颌颈间，她屏住呼，咬着嘴一言不发。

    凌随波仍旧闭着，烛火在他脸上跃着光影，显得他的脸庞颇有几分喜怒无常的崎险峻。他不为所动地换了个随意的坐姿，：“我说过，谁都不能走，一个也不行。”

    “他们本就没有什么自保能力，留在这里和我们生死，结果如何不是明摆着的吗？凌少君，你连妇和小孩都不放过了吗？”苏黛越说越生气，一时忘了忌讳，冲说：“可怜天父母心，你忘了你刚生快死的时候你母亲是怎样护你的吗——”

    怒气如渐起的火焰烧向间，苏黛勉压了压，没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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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翘睫微微颤了颤，他居然没说什么，只是沉默地移开目光。

    果然，凌随波脸一变，形一动，墙上的影猛地变大，一刻烛火了两倏然熄灭，沉沉的黑暗里气狰然近，扑面劲风陡然扬起她散落在颊畔颈间的发丝。

咐的，我送他们去边界，来回也就两天，不会误事。”她脸上明显了几分不快，恳求的话也说得。

    “原来你是在威胁我……你想说给谁听？”凌随波冷笑一声，低审视着黑暗中的她。他目力极好，好到她纤眉睫如何轻颤、鬓角细汗如何顺着脸颊落，又如何从颌滴颈间，都看得一清二楚。

    说都说了，话也收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