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于是一往回走，远远看见图书馆招牌的时候，是六一刻。

    为了不和其它学生挤，何远林这几天都是这个时候去堂吃饭，图书馆去堂有两条路，他喜走了棕榈树的林荫，比如现在。

    顾耀无所谓：“反正我也没事，又不是多麻烦的事。”

    第二天午最后一节的语文课，藏在书包夹层里的手机，收到了一条好友申请。

生活有关，附中学艺术的学生基本家境优渥，颜料大都以麦克哈丁或者老荷兰为主，他常用的却是基础的温莎顿，不过衣着打扮，倒是比周围人调许多。

    路有些窄，狭路相逢，总得有一方先让才能过去。他们并肩而行，又推着车不太方便，何远林明显也没有要让路的意思，用力咬住，目不转睛地看着顾耀。许晟神疑惑地问。

    “你们认识？”

    “嗯。”顾耀很淡地应了一声，目光从对面的人上过，并没有停留，“没事，走吧。”

    顾耀听见了，但没有回，单手着兜，加快脚步离开了。

    许晟没有回复，放学，依旧和顾耀一起去取车，走到校门的时候，他顿住了脚，小声说：“怎么忘了……”

    走到西麓门，他言又止，许晟并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笑着挥手，说周见。

    “我在图书馆借了本书忘还了，周再还就超时间了。”许晟有些苦恼地皱了皱眉，又，“你先回去吧。”

    画风是很明显的表现主义，只是匠气有余，灵气不足，模仿的痕迹非常重——许晟在那个网站上以售价的三倍买了他好几幅画，买到第四幅的时候，他通过网站的留言栏，留了一个微信号，表示希望能够定制一副画。

    “怎么了？”顾耀刹车。

    “你陪我吗？”

    声音微微发颤。

    还完书回去的路上，他们没有再提起这件事。只是顾耀的手机来来回回响了好几遍，最后索关了机。

    “走吧，一起。”顾耀调转了车。

    趁着顾耀去透风，他拿来动了动指尖通过，手机连着响了两声，在系统的自动回复之，第二条信息是：方便问一，你买这些画是什么吗？你喜蒙克的画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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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率先走了过去，许晟跟着他，快到面前，何远林终于退后一步，让了路来。却又忍不住喊了一声：“顾耀。”

    到家时，外婆正坐在梧桐树的椅上讲电话，笑眯眯对那：“现在你讲这些我又听不懂，当初让你跟我一样，学中文，你不愿意我给你导师，要自己挑专业，现在可不就隔行如隔山了？你爸爸教理的，指不定都能比我和你聊得多小晟回来了，你和孩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