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许晟语气平平，目光甚至都没有离开面前的练习册。

    有问有答，实在也算不上不理会他。可也正是如此，才让今天贺延玩笑般的那句，没准人家是不愿意搭理他，显得格外乌鸦嘴。

    “你怎么了到底？”顾耀揣度了一番他的神。

    “什么怎么？”许晟眉微微蹙着，不知是因为他，还是因为正在算的题，“没怎么。”

    这样四两拨千斤的态度，顾耀仿佛一拳打在了棉上。偏偏连缘由也不知，但也只是耐着：“你这叫没什么？”

    “你专程绕回来不是上晚自习的，是来和我发脾气的？”许晟放笔，浅的瞳看着他，和刚才那只猫一样，但他可没有猫乖巧听话，“好吧，你如果是因为刚才张锐占了你的位置不兴，我替他向你歉，我也没注意，次不会了。”

    原本还克制着，也被他激起火来了。顾耀翻了数次：“就算我因此不兴，你凭什么替他歉？”

    “你不要太小气了。”许晟一脸匪夷所思地看着他，“大家都是同学。”

    都是，和谁都？

    顾耀猛地站起来，后的椅哐当被他撞到了地上，刺耳的一声响，周边原本正说话的同学这时都看了过来。许晟冷着脸看向他，顾耀却也顾不上周围人怎么看怎么想了，一把拽住许晟的手腕：“你跟我来。”

    “什么？”许晟挣脱了一没挣脱开，大概也不想在教室里和顾耀拉拉扯扯，终于还是冷着脸同他去了。

    课铃刚响了不久，此刻走廊上零零星星站着几个学累了来透气的同学，顾耀气上来了，才不理会别人打量的目光。一直把人拉到了天台上。许晟用力又甩了一他的手：“可以了吧，你好端端的到底要嘛？松手，痛！”

    顾耀僵了一，终于松开手去。

    天台的灯坏了，始终没有修好。只有从底教学楼窗里透的荧白的灯光，映照上来，原本刺的光芒，经过朦胧的夜，变得柔和，像一层层缥缈的云或者雾气，轻轻飘落在天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