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死了。”顾溪咬牙骂了这一句，拉开车门，跑车响起一阵轰鸣声，歪歪扭扭地消失在了山路尽。

    “你如果想要淋雨，可以回去了再淋。”许晟清冷的声音响起，“再挨去天黑了，就不好山了。”

    他这样讲，面上却也没有任何不耐烦的神，顾耀看着他，其实也不知，此刻自己面上是什么样的神，良久结动了动，狠狠一抹脸上的雨，转往车边走去。

    说罢，也不再理会顾溪的表，自己转上了车。而顾溪久久地站在原地，听到助理劝她回去，半晌才开，声音有些绷：“他怎么样？”

    “严重吗？”

    “小耀受了些伤……”

    司机还没有离开，周围也有行人经过投来有些诧异的神。而顾耀浑然不顾，目光只牢牢地定格在他的脸上，许晟嘴动了动，然而还没来得及开，顾耀却发了狠似的，用力拽着他，往小区里走去。

    许晟率先了车，刚站稳，顾耀却已经跟来，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腕。

    车开走了，理好现场的警察也陆续离开，唯有无休止的雨还在，漫天的风雨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却又在某一刻奇迹般地都消失。

    撑着伞的那只手，腕骨纤瘦，指节修，因为白，所以手背上能够看见隐约的青。皓腕凝霜雪，大约就是这样。

    云层依旧沉，显得模糊黯淡，而在最远，却依稀有一缕微弱的霞光，将云层的尽染成一介于橙红与蓝之间的瑰丽彩。

    红的车循着崎岖的山路，最终雨幕中，叫顾耀无端地想起了他被带回顾家那天，顾溪在园里看着他的那双通红的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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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程的路上，他们没有再说一句话，各自坐在靠窗的一边，隔着一个座位，却像隔在云汉的两岸。

    他伸手摘掉她上一片落叶，语气还是不急不缓的：“行了，回去吧。”

    “伤在手上，倒不算特别……”

    他步走得极快，踩着地上的积，溅起在许晟的脚踝。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待到终于了门，丢开了手，许晟腕上已经是一圈微微泛青的红痕。

    他不愿意再想去了。

    没有开灯，屋里一片昏暗，唯有顾耀近在咫尺的一双睛亮得令人心悸。他久久地看着许晟，一言不发，唯有心不断地起伏着。

    车在西麓大门前停了来。

    过了隧，了z市，雨倒是停了。树叶上残留的雨珠断断续续地垂落，滴滴答答。

是我的底线，你应该很清楚。要是因为你回来这个家里反而生了事，我倒觉得你再去念个博士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