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开上了卡尔顿山。

    而当他们大了，渐渐就会认识到自己其实并不是世界的中心。甚至能够在某个瞬间成为某个人的中心，都已经是一侥幸。

    “没有。”许晟笑了笑，“他有急事，先走了。”

    “还以为认错人了。”abril有些惊喜地笑着对他说，“……你先生呢？”

    未读的消息有很多，大都是公事，但不算太急，他一个也没有回。从翻到尾又翻回去一遍，直到手机自动关机。

    已经荒废了两百年都没有完工的苏格兰国家纪念碑周围，满是形形的，等着观赏日落的游人。

    后有人用很不标准的国文试探地叫他。许晟转过去，才发现是昨天为他们证婚的那对年轻夫妻。他记得她应该叫abril，便也打了个招呼。

    那天他和顾耀来得晚，光线幽微，他们又几乎一直在后厨，所以并不记得许晟。世界上的大多事，或许都这样，旁人如云烟过，只有当事人耿耿于怀。

了上来。汤里加了虾仁，用一猪油化开。绿的菜叶和雪白的面条，上有几粒枸杞。非常清淡而家常的味。

    “许……”

    于是，开着车在城里晃，丁堡并不大，每一条街都似曾相识，熟悉得让他有隐隐的心烦。

    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形容他和顾耀的关系，许晟一怔，这短暂的错愕叫abril也不由得愣了一，有些不安：“……是我说错什么了吗？”

    原来《六祖坛经》里说，随心转，境由心造，也并不全然是这样一回事。只有小孩，才会在应付差事的作文里，借景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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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上有充电线，犹豫了一，许晟没有充。否则他怕自己会时常忍不住开。不留希望，就不会失望。四个小时过去了，原本也没有什么希望。

    新婚的偶，无论因为怎样的原因如此快地分离都显得不那么正常。abril面上呈现一丝犹豫来。不想让对方觉得尴尬，许晟于是主动岔开了话题：“是来看日落吗？”

    再度走那间小店的时候他没有回，只看见远天边有飞机掠留的尾迹云的痕迹。今天是个非常晴朗的天气。

    “没有。很好吃。”

    车还是停在那天相同的位置，只是今天驾驶室里换了人。拉开车门的时候，手机响了一声，是电量不足的提示音。

    许晟说。一把面条吃去。碗底的煎他还是没有吃完，只是这次没有会替他吃掉剩半个的人。

    这座因为火山发而形成的小山在丁堡的老城区，往北边可以看见海平面，在逐渐暗沉的天幕，是一更加幽的没有终的蓝。

    “是不合味吗？”始终不见他动筷，老人关切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