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给予他此刻所有痛的罪魁祸首，却俯来，用最温柔的姿态，吃掉了他角的那滴泪。贴在他耳边，叫他的名字，短短两个字，千回百转，很难说清其中蕴藏的，烈的无法逃开的，到底是，还是别的东西。

    所以顾耀最后对他说的是还是恨，许晟真的也没有听清。

    他睡着了。不算很沉，但起初在一个温的怀抱中，手足相缠间，也就还算安稳。月亮逐渐西沉，夜被晨光取代。顾耀放开了他。动作是很轻的，可是温度的消失，却是很分明的。

    他从地上捡起了自己的衣服穿好，又重新回到床边坐，隔着一臂远的距离，看着他。

    许晟清楚，顾耀一定知他醒了。可是他始终没有睁，顾耀也不开开。彼此都不揭穿。久的凝视之，许晟想，自己或许还会再得到一个吻。

    可是最终却没有。

    侧一轻，是顾耀站起了来。继而门很轻地响了一声，又关上。

    许晟缓缓睁开了。顾耀已经离开了。

    我你

    房间里静也暗，仿佛还在夜里。

    可从窗帘隙透来，落在地板上的，那一抹刺的亮光。却在无地提醒许晟，夜晚已经过去，一切，结束了。

    半边床铺早就冷了去，靠得近了，依稀还能闻到一类似于青柠味的气息。可是这样清的香气的背后，果为什么却是酸而涩的？

    他在被上一寸寸挲过，却迟迟没有办法再温起来。连带着自己的手，也一并冷去。直到指尖，碰到了残留着的，一短短的发。许晟慢慢收回了手，把那发丝，也一起抓了掌心里。

    其实还早，楼的时候，才刚刚九。他原本是要去退房，走到前台，还没有开，服务员地提醒他，早餐厅在往左边的方向。

    “有刚刚炉的面包和新制的果酱，也是牧场一早送过来的……”

    “有汤面吗？”许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