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锅是和炒锅一起给两个儿媳妇的。

    洗得时候废了好些力，最后还是无法洗掉那层油亮。

    可奇怪的是，艾弛把砂锅端上灶台之后，接到火焰的地方竟变成了红褐。

    油光褪去，又变成了个很普通的石锅。

    这一顿饭，直到天完全黑透，一家才吃上。

    好饭不怕晚。

    很是贴切地描写了此刻艾家人的心。

    满满当当两桌菜，就算烛光昏黄，也依旧阻挡不住五颜六的。

    更何况各香气环绕，仿佛置于县城最豪华的酒楼后厨之中。

    孩们心中……县城酒楼就是最档的存在。

    “这是啥菜？”

    香味在众菜中最为挑，坐得最靠近这菜的艾尤为觉着折磨人。

    “把。”艾弛回。

    “也是你跟酒楼老厨学的？”

    艾提筷，其他人这才跟着拿起筷。

    灯泉县人吃辣，但对辣的理却很单调。

    新鲜辣椒晒磨成粉，炒菜煮汤时加上一勺，往往来的菜除了辣再无其他味型。

    油辣椒不舍得油。

    辣椒酱舍不得盐。

    最后就只有生辣椒粉和糊辣椒面比较常用。

    家里油不多，宴尘便没他最喜的辣菜。

    不过光是这把就已经让大家震撼，每个人第一筷夹得都是那菜。

    艾弛轻轻，将功劳送给那位早已过世的老厨。

    “家里都揭不开锅了，你浪费这些油……嗯……”

    而不腻，即化。

    香味非常郁而且新奇，糯，瘦略有嚼劲。

    层次分明，但又在统一的味逐渐合二为一，中余香缭绕。

    教导弟弟不要浪费粮的话哽在中，只于嘴角一汪油在烛光闪闪发亮。

    “除了，其他都是家里孩寻的，没多少钱。”

    艾弛让兄放心，又夹了筷鱼到他碗里。

    鲤鱼是大嫂让艾俞提来的菜，泥鳅是两个孩抓来，剩的菜都自自家地里。

    之所以让大家产生阔气的错觉，都是因为烹饪方式和摆盘。

    “爷，爷爷。”

    桌跌跌撞撞闯来个艾冬梅。

    有了早上的包在先，小姑娘心里认定只要在爷爷边就有好吃的。

    “来。”

    艾弛弯腰，把人抱到上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