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杳：“银灰吧，清素些。”

    姬无瑕：“那就银灰。”

    然后她把布料裁了一块来，摆在桌上，又去拿针线篓，挑亮了灯芯，俨然一副要大一场的样。

    陆杳问：“需要我帮你吗？”

    姬无瑕：“不用，自己的帕自己。”

    陆杳：“你会吗？”

    姬无瑕：“一块帕而已，有什么不会的。况且白天的时候你衣服我都看着了，也不是很难。”

    陆杳，：“那你慢慢吧。”

    姬无瑕便一掀衣摆，坐在椅上，习惯地抬起一条踩着椅边缘，大刀阔斧地拿起一绣针，拈了线，就对着灯火挤着睛穿针。

    穿好了针线，她就开始把布料的边缘收卷起来，一针一线地了。

    了一小段后，姬无瑕就发现，站在一边看是一回事，自己亲自手又是另外一回事。

    看的时候是简单，可她来的那针脚歪歪扭扭，就跟蚯蚓爬过似的，实在是不怎么整齐。

    姬无瑕又拆了重来。

    如此试了两次，针脚有所改善，但还是达不到整齐又细密的程度，时不时就要来一两针，就像两只不合群的蚂蚁，有它自己的想法。

    但姬无瑕也不了那么多了，这已经是她能到的最好的程度了，不然再拆去，这张手帕她恐怕得一晚上。

    着着，她一不小心就得把自己扎一。

    有时候没个轻重，扎了，把她得个呲牙咧嘴的。看起来哪像是在手帕，不知的还以为她是在大事。

    甚至于她一条踩着椅边缘，得太过专注，结果脚突然打了，导致她手上失衡，一针戳在手指上，她唏嘘着把针了来，手指立时凝结起圆的血珠。

    速战速决

    姬无瑕着手指：“杳儿，你是怎么到闭着睛都能还不会扎到手的？”

    陆杳：“都说了熟能生巧。这事你不擅，你拿过来，我帮你几针，就当是你自己的。”

    姬无瑕：“那能一样吗，你得那样整齐，我得这糟糟的，一看就知你的是你的，我的是我的。”

    陆杳：“我摸摸你的针脚，得与你一样便是。”

    姬无瑕想了想，：“不行，还是我自己来吧。”

    然后她转看见陆杳靠在床，便又：“杳儿，你快歇息吧，我这里很快就搞完了。”

    陆杳动了动眉，没再说什么，自己躺睡去了。

    姬无瑕瞅着手指上的血已经被她净了，她又在上随便揩了揩，就接着。

    这块手帕可谓是费了九二虎之力，终于好了。

    她拈在手上看了看，虽然手工看起来确实不怎么样，但好歹也算是一块方方正正的手帕吧。

    她又看了看外的天，已经不早了。

    可要是让她白天去送这帕，她肯定是送不手的，何况白天谷里人多，要是让小童们看见了，肯定逮着就刨问底，那不就坏事儿了。

    还不如趁着这夜黑风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