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雨晴学徒的摊位能稳稳胜，都得依赖于酱料和面饼。

    “要我说，不如寻两名婢。”

    “往后别的餐也能叫他们帮忙，咱们也不用担心保密不保密的事。”

    本朝仆婢女终为贱籍，轻易不能赎为良籍，在律法中更被视作家畜理。

    比如打死他人的婢，只用放。

    若是能提供对方主家满意的赔偿，那连放都用不着。

    又比如婢无论受到主家如何的待和冤屈都不能告状，告状既绞死，就连告主家谋反都不被允许，要是状告则会被令斩首。

    要是主家了差错，他们也会被官署重新送市场再次贩卖，好些差些的地方都要任天由命。

    若是寻到好些的主家，他们也能维持相对平静舒适的生活，因此仆婢女会一心一意维护主家的利益。

    比起不知想法的雇工，更多人家都愿意购置仆婢女。反正万一用不上了，还可以再卖给人牙。

    简雨晴沉默片刻，还是忍住心中的别扭同意了：“行吧。”

    一行人放手上的动作，先去了一趟牙行。他们准备买上几个仆婢女，最好是会膳，再不济也要手脚灵活些。

    牙行里诸位牙人各司其职。

    张牙人听闻简家人是来买婢的，把他们介绍给专婢买卖的胡牙人。

    胡牙人材挑清瘦，穿着一素中衣，了件豆青半臂衫，半也是一素围裳，打扮得极为简单。

    他听罢张牙人的介绍，忙朝着简雨晴拱了拱手：“早有耳闻简小娘的名字，还是回见着您。”

    “胡牙人客气了。”

    “不知小娘是想要买如何的仆役？”

    “男女皆可，最好通厨艺。”

    “是。”牙人们手上自有一份名单，上面容清晰从年岁到籍贯家丁，从被卖缘由再到技术能力都清清楚楚。

    胡牙人稍一思量，翻看片刻便有了结果：“还请几位跟我来。”

    他领着简家人往里走去，安置仆婢女的地方和旁边买卖骡的地方没区别。仆婢女三三两两呆在角落里，只听到动静时才会抬眸看来。

    胡牙人了几人的名字，随即顺序给简家人介绍。

    简雨晴很快选了两人：一名乃是婢女，名叫芳豆，上家是个蒸饼铺，据说铺经营不善后把她发卖，以前经常帮着打手事，正巧附和简雨晴的需求。

    另一名乃是男仆，名叫石。

    他原本是一名行商在此置办房舍时购置的仆役，洒扫蒸煮都曾经手过。不过因着行商去世此房舍被卖，所以他也被行商的家人发卖了。

    至于其他的，简雨晴没看上。

    她与这名牙人说了要是有好的擅厨者婢要通知自己后，了钱带着两人又去杂货店补了东西。

    简家院不大，安置两人倒是没问题。芳豆住在灶房那边的隔间，本被拿来当储室的房间稍稍清扫一番以后，便能放上一张床铺、桌盆等。

    瞧芳豆的模样，显然是喜的。

    至于石则住在院后，那边还有些空余的屋舍，只是这里没有搞过卫生，脏得不了脚。最后他暂且去了简云起的房间凑合凑合，等这两日清扫以后再搬去。

    有了人丁，也有了新事。

    简雨晴现在最缺的就是一间铺。她想着明日再去牙行一趟，把张牙人留着的铺全数再看一遍。

    正巧琢磨事的时候，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崔哥儿扯着嗓门：“晴儿？云哥儿？简娘？你们回来了吗？”

    简雨晴微微一愣，忙喊着神警惕的石开门：“崔哥儿，你找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