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我可怜的儿儿媳早早丢我们，就留茜儿一个。”

    落在最后的茜儿抬了抬，蹑手蹑脚地转了去。范大娘没注意到孙女的离开，怒视着范厨：“老娘我非提起杀羊刀，宰了他们这帮欺师灭祖的狗东西。”

    简娘连连附和：“对对对，就是这个理。”

    范厨听得心惊。

    他是厨，范大娘同样也是女厨，擅炰燔之法，更有一手宰羊扒分割的解羊手艺。不过几息时间，她便能把羊分割为数十块。

    她说的宰，说不定是真的宰。

    范厨看着天真无知的简娘，角直。

    要，要她真发起狠来。

    范厨默默坐起来，忽然觉得他得病全好了。他连连，恭顺又老实地附和着：“老婆说得对，咱们得开个铺，把西市酒楼的威风给灭了！”

    简雨晴隐隐回过味来，看看范厨，瞅瞅范大娘，最后再看向一脸喜的简娘。

    阿娘，您就别凑合了。

    简雨晴见着范厨打起神，心里也松了气。她嘴角上扬，兴兴地说：“那我就等着酒楼开业，来喝上一盏开业酒。”

    简娘附和：“说得对。”

    两人话说完，却是觉得室气氛有些古怪。

    简雨晴抬眸看去，只见范大娘瞪着范厨，而范厨窘迫闪躲着妻的怒视，半响才支吾着：“等咱们开业时定然会请简娘一家来参加的！”

    糊糊的反应，越发让人生疑。

    简雨晴蹙着眉梢，渐渐回过味来。

    不会是范厨没钱……吧？

    简雨晴想到这个可能，忍不住怔愣了。

    还未比赛以前，简娘从官署事那打听过的，范厨原本也是准备开办酒楼。即便稍稍有张，也不至于到这般地步吧？

    简雨晴想了想，还是缓缓：“范厨，可是有什么顾虑吗？”

    屋里静悄悄的。

    简娘听女儿的言之意，瞬时间睁大双，也忍不住看向夫妇俩。

    西市酒楼可是扬州府里说是第一，没人敢说第二的酒楼。范厨在那里面呆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没攒钱？再说脚这座院落比他们现在住的院还大上不少，还不是范厨赁的，而是买的。

    怎么会没钱？怎么可能没钱？

    任凭范大娘怎么瞪他，范厨低着不吱声。

    最后还是范大娘开了：“还不是他这个脑袋有包的。哈！什么没了儿，徒弟也会奉养他的，给人娶媳妇，给人置办院，那钱嗖嗖嗖地往外，连张借条都不写。”

    “原本说好的……”范厨嗫嚅。

    “说好有用啊，瞧瞧你的光，这都是帮什么人啊！”

    范大娘越说越气的同时，还要憋着气仔细介绍况：“原本说好新开酒楼或是承包堂的话，这回就算师徒一合伙的。”

    范厨儿儿媳早逝，唯有留个孙女。而遭遇那样的打击，范厨的也垮了大半。

    当时孙女不过两三岁。

    范厨担忧他活不了几年，便琢磨着好好培养徒弟，把他们带山，往后孙女也能有个依靠陪伴。

    眨功夫，都快十年了。

    在范厨看来，他和徒弟们和亲生的父也并无差别。无论工作还是生活中，他都是一帮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