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老二是涿县一带有名的行掮。

    至于何为行掮，这个说来渊源颇——两国近些年战事频频，但再往上数几十年，也有过一段和睦通商的时期。彼时有许多民众往来两岸，相互通婚。

    如今虽然明面上的往断了，时常还会有人渡江去对面探亲生意，这时官府发放的路引不起效了，就需要行掮来打关系，疏通各的关节。

    这日，孔老二的铺里来了一行特殊的客人。

    “你们要去上京投奔亲眷……”

    孔老二嘬着牙，目光上上打量了前大寡言的男人一圈，像在挑剔一块猪的瘦。直到旁边的护卫着剑鞘瞪过来，才啧了声。

    “要放在前些日，这事儿还好办。”

    他轻轻啐了一，很是不满的样。

    “但两个月前，越国那挨千刀的端王杀了巫佚来的使节，从沂郡叛逃了。如今不仅江对岸，晋国也是卡戒严，大肆搜捕叛贼的踪迹。”

    “不说你们这样的外乡客，不少在外经商的人都回不去。”

    护卫皱起眉：“那这么说，你也没办法了？”

    孔老二正要不耐烦地开，就看那为首的男人走上前，在桌上放了一袋沉甸甸的钱币，面无表问：“拿这些酬劳，可够？”

    这……

    被袋中透银两的光晃着了睛，孔老二浑浊的珠一瞠，立刻一改先前答不理的态度，迭声：“够了，够了。”

    然而男人并不吃这一，一伸手将那钱袋取走，冷：“我弟弟不好，拖不了太久，半个月要京。”

    “你若能办成这件事，这些就都是你的了。”

    “……”

    孔老二贪婪地盯着那只装满了银两的钱袋，直到它被收起来，才依依不舍地移开了目光。

    随后，他背着手，在屋里转了一圈，像是了什么决心似的，咬牙说：“成！我知官府里有一位老爷，他夫人两日后要回上京探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