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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护卫一扯缰绳，吁了一声，驾驶车走远了。

    听到这一句，萧元景才睁开，不咸不淡：“此离越地不远，追兵很快会循着踪迹跟过来，小心为上。”

    “我先在城中找一间客栈，让您歇歇脚吧。”

    ……又来了。

    话音还未落，车驾前的帷幕忽然掀开，探来一张英俊板正的脸。

    冬天一贯是他最讨厌的季节，往日在临安的时候，岁末一过小雪，他就会躲在府邸里称病不见外客，直到第二年开，气候和一些。

    就在孔老二回过神，忍不住再多窥探一时，车帷在他面前落，将一切视线隔绝在外。

    萧元景抬起手，心复杂地摁了眉心。

    “上一波死士刚被解决不久，逢一时半会凑不更多人。”穆乘风低声地劝，“您的风寒还没有好全，接来又要北上，缓两天不急。”

    萧元景的表淡漠，显然不为所动：“不必……”

    —

    褚为在车前板上蹲了半天，听到这儿终于忍不住了，火急火燎探个脑袋，决表态：“公，咱们爷代过，查探是次要的，可不能让您再累着病着了。耽搁一会儿又碍不了事，您就依了穆大人吧！”

    穆乘风回到车驾中，低声汇报：“公，都已经安排好了。”

    穆乘风知他这两个月始终都在奔波，几乎没有休憩的时候，忍不住说：“那掮客说，探亲的队伍最早要后日才发。”

    在小年轻切到恨不得拿个匣给他装起来的目光，萧元景瞥了一侧冷面无私，细看隐赞同的穆乘风，无奈：“……知了。”

    萧元景披一银白的狐裘，神恹恹，支着闭目养神，没什么绪地嗯了一声。

    ……

    落脚的客栈位于一条清静的巷里，附近里里外外早被暗卫提前探查过，确保安全。

    然而车中人显然不是如此，帷帘掀起的一瞬间，他仿佛看见了画中的仙人——他只坐在那里看书，便成一幅墨重彩的画卷，教人意识地屏息凝神。

    凡是他达了任何可能损害己的指令，暗卫虽然最后会听命，但一定先在他面前跪足半个时辰，求他回心转意，简直比最难搞的言官还油盐不。

    孔老二是个人，此前所见最好看的女人，也不过是迎院的芳娘。她的是极艳俗的，一见到对方，他就会升起独属男人的鄙心思。

张不甚清晰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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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上这一路，褚为一群人简直把他当成了什么易碎的瓷，捧着怕摔了，晒着怕化了。

    二月初的晋地还是冷，拂面的风都是冻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