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不痕迹地启封密信并不难。

    可是躺在桌上的这一封，封左页盖着右页，恍若某不祥的昭示。

    信件只有几页纸，翻过就没了，压在最底的是一封蜡封加印的密报，也是从南郡发来的，应该走的是暗的消息渠。信纸严丝合地封着，纪闻严守规矩，没有启封，估计是在等梁承骁作定夺。

    密探意识到不对后，询问了好几人家，得到的答案均是南郡多河，雨多时容易冲垮堤坝，官府一年到要征不少徭役，用于治和筑坝。有些的男丁甚至年回不来一趟，光凭女眷两三人担负不了农事，许多良田因此白白弃置了。

    密探听了到纳罕，当地人对此也是颇有怨言。虽然官府征力役时会结算日钱，但每天扣除宿费，能寄回家中的寥寥无几，远比不上去外找活领的工钱，更撑不起一家几的销。富尚且可以给吏胥钱来躲避这桩苦差事，穷苦人家就只能面临荒废耕稼，妻离散的窘境，实在可怜可悲。

    然而受限于各因素，暗探只能查到这里，再一步容易暴自，就得不偿失了。

    ……

    这样的况以前也有过，谢南枝一般会单独收到一边，叫太殿回来自己看。这次不例外，谢南枝刚打算把它放回桌案上，目光扫过时，忽然在某个定住了。

    谢南枝的右急促起来，心中瞬间浮现许多可能。他想不到南郡还发生了什么事，也不太敢往想，在案前静默站立了许久，才吐一浊气，随后决然地闭了闭，拾起那封密信。

    南三郡显现的异常，加上那批从南越运，又莫名其妙消失在楚北岸的黄金，谢南枝心中的疑虑越来越重，最初那个荒谬的猜测也在一一被证实。

    先前梁承骁提要去南郡看看时，他没有表示反对，现在却是了决心，准备等梁承骁回来之后与他言明利弊，劝阻他亲自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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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府征徭役是常事，但北晋相较楚南岸的越地而言，雨并不丰沛，河也至多一年一汛，怎会一年到都在治。况且据信中所述，南郡的徭赋不是一年两年的事，而是早已成了惯例，年年修坝，又年年决堤，说全是天灾的缘故也太荒唐了些。

    谢南枝看了几行就蹙起眉，觉得南郡的状况蹊跷。

    凡封书，右掩左为顺，左掩右为逆。吉事顺，凶事逆。若无大事发生，无论官民，书信时默认是右掩左。

发觉一个古怪的现象——当地多数百姓家的青壮年男丁，不是在家中务农活，而是被官府征调了去，家里只剩几个无缚之力的老弱妇孺，门前的田地也是杂草丛生，无人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