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鹤，“你怎么也不知？她对你那么好，我以为你知呢。”

    蒲宁费力地笑了，“老师，你怎么知她对我好？”

    周鹤扬眉，“我还能不知？别的不说，就说你在画室打工那一个月，工资就是逢绛自掏腰包发给你的么，你看我们画室哪像缺人的样？”

    “五千块钱，哪个中生能随随便便就五千？”

    蒲宁笑意滞了，角抿成条直线。

    当天晚上，她从教室到寝室再到家里的卧室，她找遍了整个角落，试图找到逢绛存在过的痕迹。

    她记得盛言离开时，逢绛还给盛言送了幅画，到她自己走了，却什么也没留。

    卧室被翻得糟糟一片，蒲宁脱力般坐在地毯上，大大呼着，想起那天苏凡说的话。

    所有人说逢绛没有人味，可蒲宁凡是想起她这个人，想到的是声音轻柔的睡前故事，晚上气腾腾的烤红薯和麻辣，手心里的温度，密地树影那怜惜的一吻。

    以及，她刚刚才知的五千块。

    蒲宁能想到的都是好的。

    没有比她更温柔的人了。

    风从窗里溜来，蒲宁忽然觉得有些冷，她慢吞吞动了动，想去把窗关上，余光里风将数学书开了。

    书页哗啦啦地向前翻，最后停在了某一页，这一页上静静夹着一张素描画，右角有漂亮的笔迹。

    画上是个小姑娘站在演讲台上讲话，手都在张。

    右角：逢绛，214

    蒲宁怔怔盯着看了几秒，忽然绷不住了。

    明明过了好时间了，明明都应该记不清了，可当她回忆起那个时刻，她能清楚地想起女孩明艳散漫的神态及表。

    她记得她说，“开学后画的第一幅作品，应该不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