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剖白让褚宜不敢接话。她不说话，李雾山便径自往说：“我妈很早就去世了，她不好，生我没多久就走了。我七岁的时候我爸又找了一个，后来就有了李雨。”

    似乎是看到褚宜脸上表的变化，李雾山一笑：“放心吧，不是什么恶毒继母的故事，李雨的妈妈人不错……只可惜，有遗传神疾病。”

    “那李雨？”褚宜忍不住嘴。

    “李雨没事，”李雾山的声音很平淡，像是在说别人家的事，“但是他也是运气不好，两三岁吧，我爸在工厂里打工，卷了机里，一条没了。”

    “那时候刚攒够了首付的钱，为了给我爸治病，全了。”

    “没有工伤赔偿吗？”褚宜问。

    李雾山平静的表现了一丝细微的裂痕：“一个黑工厂，事老板就跑了。”

    “后来呢？”

    “钱完了，我爸也截肢了，本来日也还能过去……”

    是的，其实日是还能过去的，如果没有那个暴雨天。

    那是印象里近十来年最的夏天，小区附近着很多法国梧桐，很多租到了天的时候总抱怨蝉鸣声扰人，那年却得连蝉都不叫了。

    夏天天亮得早，才七半，夜晚的最后一丝凉意褪去，暑意就急不可待蹿了来蒸煮着大地。

    刘姨一手摇着蒲扇，一手拎着刚买回来的早餐，走上狭窄的楼，正遇上门上学的李雾山。

    “雾山去上学呀？”

    李雾山乖巧地，今天他要去参加小学生涯的最后一次期末考试，小学生李雾山上要上初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