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如此不加掩饰，程绥之当然有所察觉，更是难得有些不自在。

    “今日是殿试，所以特意一早便来到这普禅寺为小叔香祈福，便还没来得及亲自向公谢。”

    看到她泛着红的双眸的那一刻，前所未有的不悦之几乎是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泱泱羽睫轻颤了颤，片刻，才摇了摇，柔声：“算不上相识，有仇倒是勉算得上。”

    她的语气云淡风轻，神也并无什么变化，看起来并不算多么在意，却也显然没打算详说。

    偏偏还如此巧合，见完故人之后，还未刻意找寻，就见到女正被一满脸沉的男人抓着手腕不允离开。

    此时泱泱哪知晓她和裴珣不过见了两次面就引得宋晖这个贴侍卫心中如此忧心忡忡。

    不经意望过来的时候很难捕捉到他底的绪，却又叫人心生向往，甚至想看看如他这般的人失去克制之时，会是何模样。

    “是。”

    心中暗叹一声之后，宋晖终究是了。

    程胥行事虽然无所顾忌惯了，但也是极懂得分寸之人，说的那些话，自然都是得了他的准许。

    也正因如此，他今日才会来到这里。

    程绥之的目光在她湛湛的桃眸上定了定，而后才淡声启：“不必介怀。”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旁的男人虽然气质如此淡漠疏离，却当真是生得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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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脑海里极其不合时宜地闪过昨晚女勾着他的脖倾吻向他的画面，清晰地察觉到自己一向无波无澜的心绪早在昨晚就了。

王爷一定要注意着些，莫要真的因为那位沈二姑娘得罪了程绥之就好。

    不过这个答复的对程绥之而言已然足够，自然也不必再多问。

    特别是那双仿佛永远都波澜不兴的，并不凛冽锋利，反倒更像是块儿雕细琢的寒玉。

    她的语气极其诚恳，原就轻缠绵的嗓音此刻更是叫人忍不住心。

    不过还未等他开，泱泱就顿住脚步，先行提了来。

    有位从南海到京城的故人正是在普禅寺中修行，因而在他回南海之前本就有要来普禅寺的打算。

    此时他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她早将裴珣抛之脑后，正与程绥之缓缓走向寺庙门停车的地方，程胥和芙蕖则不约而同地远远随在了他们后。

    “夫人与裴珣相识？”

    不过程胥听到动静告知女一早便来了普禅寺之后，虽然连程绥之自己都难以理解，但他终究还是在今日就来了。

    直到此时察觉到女时不时抬瞧他，那不悦的觉才似乎不知不觉消退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