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是我来了”程澈抖颤着回说，“没事了…”

    其实许之卿已经完全清醒过来，看着自己那双既丑陋又可怖的手被程澈捧着宝贝似的一一拭，一一他所说理净，实难为。他想说什么，又什么都不该说。

    程澈真就遵守承诺，仔仔细细轻轻柔柔将那双沾了血的手净，几横竖不一，细细窄窄的刀痕。消毒，再上药，最后用医用纱布包好。

    程澈说，“我帮你净好吗？”

    血全在手上，旁的地方没沾，程澈松了气，矮声叫他，“小白？”

    程澈染了层薄红的看向他，稠的全是意，开嗓音却是枯弱的哑，“还没完，说好帮你净”

    抖着手去抓他，只敢轻轻的碰。很凉。

    想着让许之卿坐在床上等，自己去找药，这个想法被很快推翻。程澈抓着他，投洗巾就带到洗手间等，拿了药就带到沙发那等，到哪一步就让他跟到哪一步。

    程澈使劲，“没哭”。边说着边狠地掉了脸上的痕，朝许之卿展笑来，“起来吧，地上很凉。”

    程澈现在知它的用途了。

    时刻钟没慢，是许之卿的心慢了。快的是血，隔着，纱布，跟随程澈的吻，烈闯奔。呼之的什么，麻麻烈烈，着了。刀的结痂快被冲破，要涌来，毫无阻隔的碰上那吻。

    许之卿微怔，懵懂疑惑的看向他。

    “…程…程澈？”

    被抓住的那条胳膊瑟缩一，许之卿眨了眨睛，很缓慢的看向他。神有了活气，更像刚醒过来，盯着程澈的没离开过。

    那日他也说脏。

    躲开程澈够过来的手，许之卿懊恼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别碰，很脏”

    听见他的声音，程澈重重松了气，绷的神经放缓回去。泪这才来得及噼里啪啦的往掉。

    从那伤开始，吻细密的落稳到手的每一。时刻钟一秒秒奔走的时间慢了，吻到手腕，吻及手指。

    程澈收了力，晃了晃他，“小白！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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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好纱布，许之卿回手的动作被程澈不容置否地住，微微施力没让伤疼。这些小伤本来也不该疼，他很习惯这些了。

    那把很旧的裁纸刀。

    “我保证，”程澈郑重的看他，“会很净”

    程澈跑过去，借着光看见许之卿正垂看向自己的手，手上全是涸的血，手心安放一把刀。

“小白…？”

    说完低，虔诚而认真的落吻。吻很轻，轻淡的印上纱布。

    “别哭…”许之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