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是受苦人，走起山路来并不困难，简直是如履平地。半天的功夫，她就到了张家湾。

    豆着火把，和小哑坐在小溪旁边，溪边有小哑带来的锅盆灶，零零落落地堆在一边，豆就笑了，和小哑“说”：“等小鬼走了，天太平了，咱俩就留在这里，在山上开垦一块荒地，再养上几只羊，有粮吃，有吃，还有现成的石吃，过神仙的日。”

    那个被家唤老刘的老汉，发倒竖，双血红，嘴里嗷嗷有声，一往无前，向小哑的刑车冲过去，抡圆了切草刀，朝着一个黑衣人砍过去。

    突然，一声枪响，独臂老汉晃悠了几，切草刀无力地扎了梆梆的泥沙滩上，单手拄着切草刀，人慢慢地倒在了地上。

    谢过老掌柜，豆就询问今天街上这么冷清，连一个乞丐也见不着。

    刑场设在黄河滩上，就是豆刚来张家湾时停留过的那个地方。刑场上观看的人不少，全张家湾的乞丐都聚在了黄河滩上，每一个乞丐都屏声静气，但看得他们心中的不安和愤怒。

    不多一会，黑老蔡走来了，再次对豆和小哑表示谢，然后就和小哑一起走了。走之前，小哑告诉她，她没啥大事了，就不常来这里了，来的频繁了，万一让人发现了，就不好办了。

    豆只能挤到刑车六七丈远的地方，地看着小哑受刑，自己却无能为力。

    就在这个时候，人群里突然现了一阵动，只见一个独臂老汉，单手提了一把切草刀，呼啸着扑向刑车，立在老爷边的家老宋一声惊呼：“老刘！”

    让小哑这么一“说”，豆还真不好回答，老谷，她公公，她是想还是不想呢？

    被逮的果然是小哑，她被五大绑，押在一辆汽车上，有不少黑衣人，或枪或短炮，把持着刑场的各个路。豆心急如焚，想挤跟前，看清小哑的面目，怪不得今天一天都右个不停，谁能想到是有这么大的灾难要来临呢。她有些后悔，今天没有拿枪，要是拿了枪来，她一定会不顾一切，劫了刑场，救小哑来。

    豆也加了往前冲的队伍，一阵过后，定睛再看，小哑人已没了踪影，车上有一团从小哑上褪来的绳索，蛇一样团在那里。

    接来的日倒也没啥大事，豆时不时地去打野味，给两人改善生活。她给货郎哥饭，给她熬药，捣药，换药。货郎哥给豆讲了好多她并不知的理，教她打枪，教她识字，教她一个有思想有觉悟的人。

    人群里突然动起来，所有的乞丐群激愤，呐喊着拥向刑车，他们一个个都像扑向灯火的飞蛾一样，勇往直前，视死如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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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哑“说”：“，你留在这里，不想念谷地吗？不想念你公公吗？他可是你唯一的亲人，把他也接来，咱三人一起过。”

    远传了炒豆般的枪声，所有的黑衣人都向着枪声冲去，吕老爷们也抱鼠窜，现场的乞丐们也鸟兽散，只留了血泊之中的独臂老刘。天灵盖领着两个乞丐想把老刘的尸运走，被吕府家老宋喝退，老宋说：“老刘是吕家的人，用不着你们多闲事。等会再收拾你们。”

    老掌柜沉脸来，压低嗓门告诉她：听说吕老爷抓了一个乞丐，今天要枪决他了，乞丐们都去了刑场。听说就是这个乞丐，前几天从吕府的地窖里救走了一个八路，被抓到了。

    可是，再往前走，就过不去了，持枪的黑衣人把持在刑车前面，吕老爷和几个女眷在临时搭起来的台上端坐，就等着一声炮号响过，小哑人落地，起个杀儆猴的效果。

之前，货郎哥把他叫住，言又止的样。豆见状，就拽了小哑来，两个人要分手了，也许有机密事要说呢。

    货郎哥把药方给豆，再三叮嘱她格外小心。

    大理豆听得似懂非懂，但打枪的技术却有突飞猛的步，老豹也教她打过枪，但她只教会了，经过货郎哥这几天的熏陶，她觉得自己得到了髓，要不是因为弹贵重，要不是为了保险起见，她真想打上几枪。等哪天有机会了，一定要去实战一番。

    豆一听，心往一沉：坏了事了，八成是抓住小哑了。她顾不得和老掌柜告别，打听到了刑场位置，急匆匆地赶去。

    小哑有日没有来了，豆心里有不安，正好货郎哥的草药也没了，她决定去张家湾一趟，见见小哑，也为货郎哥抓几副药，再买生活用品。

    来了张家湾，就得先去找小哑，以前小哑好找，只需拉住一个乞丐，就能打听到她的落。今天到了张家湾，别说见小哑了，连一个乞丐也见不到，豆就有诧异。她来到上次吃面的那家面馆，她还欠着老掌柜一碗面钱，更欠了他一个人，今天来了，一并还上。

    豆走面馆，老掌柜自然认不她来。豆说起那天的经过，老掌柜才想起有过这么一回事，直怪豆多心，一碗面而已，吃就吃了，还惦记了这么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