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护人员推着药箱从狭窄的走廊里闯过，偶尔对着天板祷告的家属看见了，便会对着他们的背影说一声谢谢，像是在集福，又像是哀求，哀求他们救救自己的亲人。

    沉重又压抑的氛围，就是住院年复一年的日常。

    纪上一次生病是什么时候已经记不清了，他素质一直很好，小时候遇上全国的，周围的人基本都中招了，他愣是一事没有。

    程远看见他没事比看见他有事还慌，以为是病坏脑了，生怕他变成傻，着急忙慌拽着人就往医院送。去查才知他就是单纯好，免疫力。

    所以好几年没冒发烧的突然烧起来就格外严重，擅自加快的滴速折腾得他浑都像泡在冷里，比没打之前还难受。

    药瓶里还剩半截手指的量，手机屏幕却突然程间寻的电话。这个距离他培训结束有段时间了，纪接通电话，声音带着轻微的疲倦。

    “到家了吗？”

    “你现在在哪？”

    程间寻不答反问，听他语气隐隐带着压制的着急，纪顿时察觉到不对：“在医院，怎么了？”

    “你在哪个医院？我怎么没看到你？”那边有人叫了他一声，程间寻来不及多说只扔一句，“叶涸手术室了。”

    他说完就挂了电话。

    纪脸一变，想都没想了针就往回赶。

    他来的时候叶涸都还好好躺在床上睡觉，总共才半个多小时怎么就手术室了？

    他跑回去的时候病房里没有人，微信问程间寻在哪里也没回消息，他只好一层一层找到手术室门，这才看见程间寻面沉重地坐在椅上。

    他一路跑过来前骤然黑了一瞬，不动声地撑着墙缓了会儿才看向手术室亮着的灯。

    “叶涸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