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神不好，但还是一发现盛云阔红了眶。

    “小云啊，别伤心。”柳抬起手，放在了盛云阔的脑袋上，“我是要去和我的女儿团聚了，这对我来说，其实是一件开心的事。”

    “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想，她在另一个世界会是什么样的。会变胖了吗？会不会变老？还是说变得更漂亮了？她从小就是个漂亮姑娘。”

    盛云阔再也忍不住，低，声音几乎不成语调。

    他问：“那我呢？”

    我怎么办，你走了之后，我就是一个人了。

    柳的话语顿住，像是被盛云阔问倒了。

    再多安的话都无法改变残忍的事实。

    柳浑浊的睛前蒙上了一层雾。

    “对不起，孩。”她说，“我应该再多陪你一段时间的，起码，应该看见你成家，有另外的人陪在你边。”

    泪模糊了盛云阔的双，让他看不清外婆的面容，只能地抓住她的手。

    他忽然变成了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固执又吵嚷地喊着：“你不要扔我一个人，不要走好不好？”

    可这哪里是柳能主的呢？

    柳颤抖着抬起嘴角，尽力稳住声音说：“抬起来，看着外婆，看着我。”

    盛云阔听话地抬起，与外婆那双仍旧闪闪发亮的睛对视。

    “你要。”柳说，“虽然我没有办法再陪你了，但并不是只剩你一个人。你的人生刚刚开始，你还可以选择自己余生的家人，找一个你真心所的人结婚，生与你血脉相连的孩，然后你的孩也会有孩，他们会代替我陪在你的边，你不会再孤独了。”

    盛云阔怔愣片刻，想也没想又问：“那如果我找不到的人，也不会有自己的孩呢？”

    柳苦笑：“这孩，别太悲观。就算你不结婚，不生，你也可以有朋友。就算你没有朋友，你也可以养几只小猫小狗。就算你连小猫小狗都不养，还可以抬起，看看天上的星星。那一刻，与你一起抬看星星的人，即便相隔万里，你们也算是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