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窗台上溅起的细小看了几秒，才豁然撑床坐起。

    忘记关窗了。

    好在窗并不远，一伸手就能关上。

    关好窗，他又探往床看了，也幸好醒得及时，没让整个屋泡雨里。

    季回重新倒回床上，后颈传来异，他这才想起昨天不仅忘记关窗，隔离贴也没撕，只来得及把假肢拆了，便浑浑噩噩睡过去。

    要起床时，方清雨的电话刚好打来。

    “季回？你在家吗？”

    “嗯，在家。”

    季回将手机开了外放，慢慢挪到床边，开始穿假肢。

    方清雨呼了一气，“我昨晚喝醉了，谁送你回家的？有没有什么事？”

    季回动作一顿。

    “没什么事。”他答，“唐哥和小程总都喝多了，是景教授送我回来的。”

    “好，那就好。”提起程思齐，方清雨语气唏嘘：“这个小程总也太能喝了，而且……唉。”

    而且也不知怎么了，一直在给他酒。

    喝到一半时，他还拿手机查了查，想看看是不是有哪里惹到了对方。

    季回穿好右脚，往地上踩了踩，“方老师昨天没事吧？”

    “我没事。”电话那边传来声，方清雨像是在洗脸，声音也断断续续，“我现在去上班，你有空的话就来拿药，没空我找个跑给你送过去。”

    这时左假肢也穿好，季回拿起手机，关掉外放后贴在耳边，“方老师，我午再过去拿吧。”

    方清雨着急门，没说两句就挂断电话。

    季回在屋里来回走了两趟，确定假肢没什么问题，钻浴室准备洗漱。

    他的杯正摆在洗漱台上，里面装满了。

    ——玫瑰也忘了浇。

    “叮——”放在床尾的手机响了一声。

    季回以为是方清雨的消息，刷着牙跑来看了，发消息的是一个陌生人，昵称是一颗绿油油的圣诞树。

    【圣诞树：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