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终于明白萦绕在景樾边那些悲伤的来源，终于明白景樾向他看来时睛里的东西，是一团死气，是他曾整日整夜面对的绝望。

    景樾在季回跟前半蹲来，“是，没有假肢就不会跑了，就算跑也不会跑太远，对不对？”

    他将季回抱去床上，转锁好卧室门，最后拖了张椅坐在床尾，表冷峻，摆一副谈判的姿态。

    景樾把他的假肢丢了。

    他真的烂透了，从五年前就烂透了，从骨里就烂透了，所以不怎么努力都没办法好起来，他上腐朽的烂不断掉来，谁靠近他就会变得跟他一样。

    季回的声音抖得不成样，仍倔地往说：“我们分开，以后再也不见面，再也不联系，你就当我从没回来过。”

着对方，“你把……你把我的假肢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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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问你。”景樾打断，逐字逐句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把戒指摘来什么意思，是要分开吗？”

    景樾盯着季回，缓缓摇，似乎这一次终于对季回失望了，“季回，为什么每次都是一声不吭跑掉？之前是，现在是，每一次都是，每次都不给我了解事的机会就一刀把这段关系斩断，在你心里，我们的可以说丢就丢吗？”

    “对。”

    季回最后一个字音还未完全消失，景樾便脱而：“那我告诉你，你不在的那五年里，我过得一都不好。”

    季回蜷起双，抖着苍白的嘴看向景樾，“你都知——”

    景樾再也不到无动于衷，他俯凑近了，抬手替季回揩去尾的，“然后呢？因为我知了你不想让我知的，就要分开吗？”

    “不是的，不是的……”季回不停摇，脑袋渐渐低去，声音哽咽。

    “但事实证明不是的，你一都不开心，你因为我难过，因为我痛苦，可我已经烂了，烂透了！烂人就是会永远烂去，我没办法让自己变好，我反而让你变得不好了。”

    “我在方老师那里看到了你的问诊单。”

    “你去麦田了。”季回突然说，倏地红了，“你是不是去麦田了？意佩都告诉你了，是不是？”

    “我一直觉得，只要我帮你完成试验，你就会原谅我，只要我有一颗健康的，我就有勇气走向你，我们会越来越好。”

    “你没发现吗，没有我你会过得很好，我一现，你就变得不好了。”

    “是，我去了麦田，见了陈意佩，看了你的救助档案，然后呢？”

    景樾的动作稍稍停滞，“所以呢？”

    “季回，告诉我，把戒指摘来什么意思？要分开吗？”

    他们对视良久，房间中响起定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