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涵想起荒野上那些空寂无人的废墟，密密麻麻的楼大厦。它们笔直指向黑天空，仿佛那里是所有秘密的解惑所在。

    孔琳琳举起右手，比划了一个遮挡的动作：“据说在旧时代战争最激烈的时候，有人在天上放了一个威力大的炸弹。从那以后，太、月亮还有星星都不见了。”

    类似的故事凌涵以前就听说过。真实或虚假早已变得不可考。

    他将注意力重新转移到光明之珠上。问：“你刚才说，只要拥有光明之珠，就能前往地上世界……为什么？”

    这问题转换速度实在太快，搞得孔琳琳有些猝不及防。她了几秒钟调整思绪，迟疑着回答：“……我不知。”

    她继而解释：“我的意思是，其中原因我不是很清楚。但是……大教宗是照这样说的。”

    “谁是大教宗？”凌涵意识地问。

    孔琳琳睛里再次释放无比狂的虔诚：“他是带领我们走向光明的人……是的，绝对不容怀疑，他本就代表了光明。”

    凌涵再次陷沉默。

    他终于发现，在正常询问与狂虔诚之间永远无划上等号。在孔琳琳的脑里，正常人应有的理念早已被彻底清空。

    她被洗脑，而且被洗得如此彻底。

    不要说是脱光衣服任由所谓的大教宗为所为，恐怕只要对方一命令，一个手势，乃至一个神，她都会心甘愿任何事。

    包括自杀。

    凌涵觉得只能退而求其次。他举起一直拿在手上的断序之盒，认真地问：“光明之珠该怎么用？”

    孔琳琳的嘴有些发，不知为什么，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吃……不要嚼碎，直接吞去。”

    一与平时不同的诡异觉涌遍了凌涵全。

    他觉得孔琳琳没有欺骗自己，这的确是真正的答案。

    第一看到光明之珠的时候，他脑海已然产生了想要将其一吞去的念。

    就像在垃圾山捡到那件破破烂烂的上衣，在崖镇居所发现那片……烈的控制了大脑，非常诡异，非常可怕，对于“吃”的理解甚至变成了狂与冲动，彻底压倒了冷静和理智。

    凌涵打开断序之盒，用手指从中捞起光明之珠，张开嘴，将这枚神秘的椭圆形珠状去，带着尚未在尖散开的平淡味觉，毫无阻碍的，吞腹中。

    他能觉这玩意儿没有毒。

    他能觉到这东西能吃。

    他甚至能觉到吞这枚光明之珠可以给自己带来极大的好。

    可是什么，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觉……仅仅只是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