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说到一半，自己先难受了起来。李妍年连忙打住：“舅舅，时候不早了，这桌就留着给你收拾了，我跟张婶他们先回去了啊，你记得锁门。”

弯弯多，你娘当初要是有你一半的鬼机灵，也不会……”

    整个四月，饭铺上的生意看似不惊人，却慢慢累积了一批稳定的顾客群，而且有越来越多码上的苦力舍得掏那三文钱一尝饱着肚活的滋味。铺里从一天能收两三百文，渐渐地涨到一天能收四五百文，还有远些的客人隔个几天便来打一次牙祭的。

    李妍年和张婶两个照例坐车，一路上晃晃悠悠的，李妍年也摸透张婶的脾气了，晓得自己勉拉着人聊天才是为难人家，因此只朝张婶笑了笑，便靠着车厢合休息。

    用来掩人耳目的中低档米李妍年也和米行的人谈好，每隔个天便上他们店里个几斗米。一斗也不过二三十文钱，回回和黑豆拉了货回来，转手李妍年便将米收仓库里，再把仓库里的好米腾换来。虽然麻烦些，好歹能让人少起些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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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就这样一天天地忙过去，看着就要到月底，从她这里贩过胡椒卖的徐君还是一音信都没有，李妍年正琢磨着要不要把存来的三千来块钱攒起来，留到个月用，徐君倒现了，拄着个拐杖，张着嘴，却是一句话都没说成，便倒在她跟前。

    张大宝被她这么一打岔，也没心思难过了：“这里给我，你们赶上路，一会儿天黑了路可不好走。”

    李妍年嘱托李大娘收的，李大娘也尽心地在村里问遍了，总共收了六十七个，家里有三只能抱窝的老母，匀一匀也刚好够用。李大娘还喜滋滋地跟李妍年说，养小的家伙什该准备的也趁早要准备起来。因为到个月初九左右，这些小仔也就要壳了，到时候老母再带上一两个月，骨也就结实，可以脱了老母自己放着养了。

    黑豆看着不远的山边正慢慢落的太，笃定地自言自语。

    即便这只是个开始。

    黑豆一开始掀了帘看了一里的况，见李妍年趁着赶路的功夫补觉，里些许心疼，没说什么，车倒赶得越发稳了。

    李妍年应了声，黑豆已经架好了车，在外等他们了。

    老实说，他其实不明白自家妹为什么这么着急要开饭铺，把自己折腾得这么累，明明靠着卖宣纸和胡椒，他们手上已经有了村里人一辈都赚不到的财富。但既然是妹想的事，他就一定会帮她到。

    李大娘说的没错，李叔挑中的这小虽说年纪还小，力气真不差，这一早一晚两趟来回，也没见小吃不住，车拉得稳稳当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