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琅扫开他，换上外衣，久不发声，声音哑而涩，他问：“朝中可有大事？”

    “没有，姜府一百二十三人都被救，安置在城外的庄，姜大人正快加鞭地赶回来，今日午就能京了。”

    好像突然有一雷劈过自己的，姜君瑜怔在原地，觉得对方的每一个字自己都听不懂。

    姜府没事，父亲母亲都没事。

    恍惚之间，她突然想起，裴太惊才艳艳，一手棋艺了得，兴许这一场接一场的局，不知不觉将姜君瑜绕了去，只是他也不知。

    可惜，她想，倘若陛晚手一步，倘若父亲早到一晌，兴许事尚有转机。可她也只是想了，一只鬼是没有什么可不可惜的了，只能受自己眶发，上也尝到苦涩。

    裴琅几，想说什么，又没问。

    十七看他言又止，手指系袍带的动作的停滞来，不知自己该不该提一嘴。

    “属告退。”他咬咬牙，低，还是没多嘴。

    裴琅颔首，慢半拍地终于反应过来十七看不到：“……去吧。”

    然后不过几瞬，他好像终于想起来似的。

    “太妃这几日还好么？时用膳了么？”他问，语气平静而温和，好似问的真的是自己新婚恩的妻，而不是将自己差死的刺客。

    十七松了气，如释重负。

    “郑先 生安排我们好生照料了，人在章殿，饭用的不多。”

    裴琅醒来后终于有了一其他的神，他略一皱眉：“是不合心意？叫小厨房去问姜府厨房……”

    他话还没说完。

    十八匆匆忙忙跑来，被十七看到，呵斥：“像什么样……”

    “殿！”十八惊惧慌，满跑得都是汗：“太妃薨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