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闻昀应该当不认识的。

    不要究，他想。

    人们总是会因为一个行为产生许多幻觉，再因为这样的幻觉生许多不应有的期待。

    然后这颗心脏就会被人扯来扯去，吊来吊去，总之变得不属于自己。

    所以还是不要究的好。

    “我先走了，闻总。”谢之南端起餐盘，站起来，很小声的，还有落荒而逃的心虚，说，“……您慢用。”

    您。

    这对他们之间来说，是个很陌生的称呼。

    刚来就要走，好像他很可怕似的。

    “谢之南。”

    谢之南站起来，端起盘，一步都还没迈去，就被闻昀叫住了。

    声音不大，平平淡淡的，但鉴于闻昀的份和极端的外表，从他一来到堂开始，所有人的目光都朝他看了过来，在听见他叫谢之南的名字后，这些目光中又带上了惊讶和探究，还有挖掘隐秘的兴奋。

    董事的大公，将来是要继承这一整个偌大的集团的，相，成绩优异，说句天之骄也不为过，他昨天才来公司，是怎么认识谢之南这个平平无奇的小职员的呢？

    他们相的氛围很奇怪，像是熟识已久。

    谢之南的脊背一瞬间就僵了，他察觉到了所有向他投来的视线，像过往一样。

    他们看他不是在看他本人，而是在看他附加的份。

    得过闻昀几次优待的同学、和闻昀往的恋人、闻昀分手后的前男友……

    现在的话应该是看上去和新总裁有旧的同事。

    谢之南抿，停脚步，慢吞吞地转过，垂，看着闻昀，轻轻地问：“闻总，有什么事吗？”

    他努力使两人看起来只是因为工作任务上有集。

    周围的人自以为隐秘地盯着他们，也在等一个结果。

    闻昀看着谢之南，许久都没有说话。

    他微微仰，去看谢之南的脸。

    谢之南好像很久都没理发了，额发偏，在他的睑上打一片沉郁的影，脸颊苍白而削瘦，嘴颜浅淡，没什么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