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张见山，家住在向村，十六年前前，我有了一个妹妹，还记得那天，我跟爹娘一起在地里割麦，正是秋收的开，大队里全人都动员了起来，村小学也停了课，我爹让我娘在家里歇息着，我娘当面同意了，当我跟我爹前脚刚到了地里，她自己后脚就抱着肚偷偷摸摸的来了。

    娘在后面用耙将麦搂在一起，那段日，有母亲日日关怀，有父亲的肩膀挑起梁，我每日要想的除了怎么多学知识，多设几个陷阱逮兔外，没什么别的事了。

    我清楚的记得那时候刚过了八，娘在后面喊爹的名字，等我跟爹跑过去看，离着最近的孙婶已经扶着了娘。

    “志国，你媳妇要生了！快去找接生的钱婆！”

    在这一天，我有一个乎乎的小妹妹，小妹妹生来有丑，红的皱皱的，跟个后山的猴一样，哭起来声音老响亮了。

    但没过十日，妹妹就变的白白的，我走过去摸她的小手的时候，她还会的攥住我的手不放开。

    上学的时候，我会同张大刚，张宏伟几人显摆，我有了个白白的小妹妹，他们不以为意，谁家里没有个弟弟妹妹了，弟弟妹妹又怎么样，只会抢他们的吃的和玩的，还会分走父母的注意和。

    一开始我并没想过这个，直到妹妹生病了。

    那时候妹妹还不到一岁，她连着发烧了几天，我每次从山上拾柴火回来，都能听到妹妹的哭闹声，这让爹和娘已经好几晚没有睡好了，可看着妹妹烧的透红的小脸，我那怨气也没了。

    去了村里卫生室，始终没有好转，就在爹娘犹豫着要不要带着去县里的医院看看的时候，那晚，妹妹开始拉血，吐血，娘惊恐的喊来，爹忙活着去外面喊人。

    我走屋里，看着妮妮小小的淌在血海里，将她自己的净的小褥浸的血红血红，她不再哭，睁着大大的睛无神的看着天板。

    我很害怕。

    晚上爹让大队开着村里的拖拉机拉着去县里了，我也想跟着去，爹把我拽了来，我从没看见他这样慌，他手的攥住了我的胳膊，攥的我很疼。

    “大山，你在家看家，自己吃的，爹娘带你妹妹去看病。”

    那晚，拖拉机突突的远去的声音和影成了我的第二噩梦。

    爹娘这一走就是十二天，我躺在大炕上，手里的握住了妮妮的小毯，那天被妮妮鲜血浸透的小被和小褥，我怎么洗也洗不掉，看到上面留着的痕迹，我都害怕的厉害，等晒后，我藏在了柜包袱的最面。

    十二天后，我放了学，正好看到了爹娘从大路上走过来，我激动的跑过去，没有注意到爹娘灰白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