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红着，将我拉到了跟前，将那几钱重新回了我的手里，一遍又一遍的摸着我的脸，他手掌上的老茧摸的我脸火辣辣的疼。

    这是我第二次从我爹娘这里受到疼痛。

    我总觉得妹妹有一个自己的世界，她会看着墙角的蚂蚁看好久，这双黑亮亮的睛像是活了过来滴溜溜的转。

    我那会当然傲气有自信，爹娘只有我一个，就连妹妹生了，爹娘仍旧跟从前一样没变。

    妮妮变得好瘦，小小的脸跟锥一样。

    或许是经常不门的缘故，妹妹很白，黑亮亮的发伴着消瘦惨白的脸，还有一双漆黑的瞳孔，那双就像夜幕里天上的星星，黑得纯粹，亮得夺目，一便能撞人的心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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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对面那颗合树会有疼痛吗，旁边叔家里的孩总是对着它踹，还喜扯它的叶，它会疼吗。

    我将她的小手拽来，拿着旁边的小抹布给她了，她啊啊的叫了几声，眉弯弯的可极了。

    可怜又可恨的妹妹。

    他们开始经常去医院，家里始终浸在药罐里，我知妹妹的病没好。

    像山里跑来怪。

    她会，但我知她不认同。

    娘压抑着哭声：“你是不是不想给妮治病了，妮还好好的呢，她今天还能自己翻过来，这可是活生生的人，张志国，我得给妮治！砸锅卖铁我也得给妮治病！”

    她看着我，我爬上炕，她视线一直追着我。

    我会想着任何合理的答案，给她解答着。

温柔，家里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是我的，他就连吃个玉米面饼都要掰成六块，到他嘴里的就只剩了一。

    在这家里，除了娘，妹妹最喜的就是我了，她会在自己能床的时候，跑到北炕跟我一起睡觉，我搂着她小小的，心寒的摸着她突来吓人的肩胛骨。

    她也总会问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我从北炕来，跑到了大炕上，妮妮似乎也被爹娘的说话声吵醒了，她睁着灵灵的大睛咕噜咕噜的看着，小拳在嘴里，上面沾满了她的。

    日伴着草药味过了去，妹妹一日日的大，她像是个泥瓷娃娃，除了躺在炕上，就是坐在院里的椅上，走她，便会闻到更郁的草药味。

    我会常常看到娘背过去偷偷泪，会看到爹坐在门前旱烟，夜间也能隐隐约约的听到在院里爹娘的争吵声。

    ——人为什么会有自己的意识，院里的知是我们在养它们吗。

    ——哥哥，为什么你是我哥哥。

    “爹，娘，给妹妹治病吧，以后我不吃了，也不用木手枪和弹弓，我也会去地里努力赚公分的，我也不要娶媳妇了，我就跟爹娘，还有妹妹一起过。”

    过了会，爹轻轻的说着：“那大山怎么办？大山以后还得娶媳妇。”

    尽她那会才六岁。

    娘放筷，捂着脸哭了来。

    第二天，我将自己攒的几钱全拿了来，在饭桌上给了爹。

    可爹娘妹妹自从在县城里的医院回来后，爹娘就变了，日日夜夜围绕在妹妹边，就连我考试拿了第一名回来，娘也不再像以前那样为我去供销社买回块白的嘟嘟的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