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霍因霍兹若有所思，又问，“在这个梦里，能陪我去一个地方吗？”

    “当然可以。那他们呢？”缪伊缪斯指着充当背景板的三人问。他们上的彩已尽数消逝，就连廓线条都虚虚实实闪烁，几乎看不见了。

    “……只是梦而已。无论重复多少次，他们都再也听不到我想传递给他们的话。”

    “比如？”

    “记忆中的我，对他们很冷淡。我……厌恶着他们上令我讨厌的一切，厌恶着那些卑劣的行为，那些令我不齿的品。那时候的我太过年轻，也太过……傲慢。我想要向他们歉，也想要向他们谢。但一切都太迟了。”霍因霍兹轻声剖析着自我。

    “你现在不讨厌他们了吗？”

    “他们只是普通人，而我……只是比他们幸运许多。”

    幸运，多么糊不清的词汇，多么象的概念。缪伊缪斯却能理解这句话中的沉重义。

    他意有所指：“霍因，但你也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走吧，我想要你陪我去一个地方。”

    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梦境开始自行拭，横竖曲折的线条如雪般消又重构，很快将绘制一副崭新的图景。缪伊缪斯知那就是梦境主人想要带他去的地方。

    他侧刚想要问什么，却闭上嘴保持了沉默。

    他看见棕发的青年望着那已然消失的剪影，望着那空无一人的方向，轻微颤动着嘴。

    那是一句无声的歉：【对不起】。

    【完】家

    铺，勾勒，涂抹。

    梦境再度构建起来，从无到有。

    在一片冷的基调中，在灰蒙蒙的积云，缪伊缪斯看到了一座熟悉的庄园。苍白的伏在冰冷的黑铁栏杆脚底，像雪又像是纸片燃尽后的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