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了，的确要被你们这些后浪拍在沙滩上了。你对抗了这么久，我承认，确实输了。”

    “你能猜到的吧。”方黎说。

会这样说。

    这些话，仿佛终于看透了一切，也放了执念，竟有几分沧海桑田后的平静。

    “在想什么？”谭诺突如其来的问题，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不过……”

    看来还有后话。

    方黎能理解谭诺为什么要离开，这样的家确实很压抑。

    他们竟然连碗筷的声音都很小，之前方黎就觉得谭诺吃饭文雅得让人没，现在他面前有四位同样相的人，可以说是没pro ax了。

    “这些您就不用心了，还是先把养好才是。”谭诺说。

    这顿饭吃得他有些消化不良，等离开宅邸的时候，他甚至觉得胃疼。

    “我并没有和父亲说太多，是你昨天的一席话动了他，”谭诺认真地说，“他其实已经有些动摇了，昨天不过是撑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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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谭伯父说这略有些丧气的话，方黎惊讶却也难过。

    谭耀山的表颇有些力不从心的无奈。

    恍惚中的一句转折，让方黎的神经再度绷。

    谭耀山的一席话，让方黎脊背发冷。

    正经的狗血剧难不应该大闹一场，然后私奔，最后父亲服，怎么过了这么多戏份，直接就服了？

    即便一直有谭诺的照顾，但他还是不太喜这安静的吃饭氛围。

    他注视着车窗外，竟有些神。

    方黎现在甚至怀疑自己还在梦里，谭伯父为何这么容易就接受了他，跟他心里的剧本里写的完全不一样。

    谭耀山闻言先是一愣，随后竟对谭诺说：“我大概理解你为什么那么喜他了。”

    “刘颖东的事，如果理不好，明念、还有谭诺那尚未成型的小公司，很快就会彻底垮塌。杜庞的鲁米诺已经铺了很久的棋，这人刚发现谭诺不愿意棋，倒想棋的人……呵呵，换作是我，一定会对你们赶尽杀绝的。”

    谭耀山叹了气，说：“这事，谭诺已经快到而立之年，他的选择我不再涉，也涉不动了。”

    之后，谭伯父忽然吩咐上菜，而方黎很快就验了一把什么叫“不言寝不语”。

    “不是这么回事，”他忍不住地反驳，“谭诺的反抗不是等您的这一句认输，人活着有太多要的，如果被这一句认输框住，那实在是愚蠢，谭诺不可能这事的。”

    方黎哑无言，突然意识到谭诺讲话跃真的是一脉相承。

    的确如此，订婚被破坏，吞掉明念的这件事化为泡影，杜庞不可能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