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过，太妃又掩鼻咳了两声，嬷嬷忙取来乌锦斗篷给主披上。

    并不遥远的一段路病弱的太妃走了好一会儿，待走近了，锦左半边脸上的掌印仍然清晰可见。

    “你倒是有脸，带着这么多人欺负幼妹。”太妃指着地上的灯碎片问玖：“就为了那个东西？”

    玖委屈地抬起空的手腕：“这个臭丫不仅撞碎了父皇送我的灯，还故意碎了我的白玉镯。况且那一掌是她自个儿打自个儿的，妄图陷害于我。”

    “你差这小玩意儿？”太妃语带嫌弃，玖这丫被皇帝坏了，平日里摔摔东西罚罚人也就罢了，愈发肆意妄为。

    “您怎么帮她不帮我呀！”玖撒着往太妃旁靠。

    嬷嬷赶上前一步站到二人中间，用扛住了玖，好言：“公主殿，太妃娘娘这几日不适，吃不住力。”

    锦默默站在一旁。太妃娘娘是整座皇中唯一真正对她好的人，可惜上一世在她为质之前太妃就殁了，算算日，还有不过数月。

    “你二人皆是先帝的皇孙女儿，还有亲疏之分不成？”太妃在风中久站不住，对嬷嬷吩咐：“这几个女打发，玖公主罚俸半年，另罚一月不许门半步。”

    太妃没有多看锦一，也没有任何安的话，只差了旁的女送她。太妃每次看到锦的心都很复杂，她不住地叹着气回了凤辇，落座后悄悄掀起辇帘一角看了锦的背影，对轿外的嬷嬷：“那丫越发像她母亲了。”

    “郡主大了。”嬷嬷听不轿中之人的绪，笑着附和。

    ***

    兴州城东的一百年老宅。

    吴怜月趴在药炉前的小杌上一边拨着一块碎银和几个铜板，一边在帐簿上勾画。

    自她母亲与父亲和离后，带着她回了城东娘家祖宅，外祖父和外祖母只有母亲一个独生女儿，老人家去世后留的几十亩田产成了母女二人的全生活来源。

    可惜孤女寡母无人倚仗，也因为她那禽兽父亲的填房见不得母亲好，针对。这些年来，被占去不少良田。今年夏季大旱两月，秋收时的收成连往年的零也没有。

    屋漏偏逢连夜雨。

    前几日母亲又病倒了，看郎中去不少钱。旧宅年久失休，秋雨季时淋垮了两间房，请人修缮又是一大笔开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