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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总跟她说：“你外祖父致仕时官至五品，你父亲虽有诸多不好，也是堂堂知府。月儿是官家小，若活毁了手会被夫家嫌弃的。”

    申霄此时才注意到锦左脸上未散尽的红，脸陡地严厉起来：“谁的？”她十三岁初军中时父亲让她从百夫起，为了教手里那帮痞样的兵，可没少掌他们嘴。

    她忧心忡忡地走上王府门前的石阶，徐嬷嬷和几个小丫跟在后。

    ***

    锦往后一仰，避开剑锋，面无表地继续往里走。徐嬷嬷和几个小丫早吓得尖叫不止，徐嬷嬷是府里看着郡主大的老人了，虽然怕得手抖如筛糠，还是冲到主面前，闭上冲着天空大吼：“来人啊！护驾！”

    药炉不断地冒气，吴怜月一嗅药味的淡便知药已经熬好了。

    申霄伏在锦耳边小声：“我手臂受了伤。怕被人知传到父亲那里，再不许我征战杀敌。好锦，帮帮忙好不好！”申霄故作委屈地将小小的锦搂怀里。

    她亲见父亲打过母亲，次数多到超了当时年幼的她识得的最大数目。但母亲都忍来了，直到父亲想抬举另一个女人，让母亲在和离与休妻之间选一个。

那规矩。

    “王府这么多丫还不够你使唤的？真当本郡主好欺负？”锦假拿郡主架推脱着。或许在申霄里，哪怕女共浴都算不得什么大事，但她不到申霄那般磊落。女同眠时那销魂噬骨的滋味，她现在还记得。

    “您先喝药，喝完躺会儿，抓药的事等您醒了再说。”吴怜月打算偷偷去。她不是废人，母亲倒了就需要她来撑起这个家。

    “好歹沐浴更衣了再来见我吧！”锦嫌恶地推开申霄搭在她肩上的手臂，用指尖捂着鼻皱着眉：“一的臭汗味儿，哪有个姑娘家的样？”

    不知从哪飞来一个持剑的人，一剑劈向锦郡主，正对着她的天灵盖。

    “没谁。”锦受不了申霄上的怪味：“姑，赶洗洗换净衣裳吧！”

    吴怜月不明白母亲为什么存有这执念。明明她自己一介官家小，嫁了门当对仕途顺遂的“如意郎君”，日过得凄惨无比。还是不死心地想养着她，让她也嫁一个“如意郎君”。

    锦抬与申霄对视一，目无表地说：“放心，我会给你安排

    “行。但你得帮我。”申霄的手又不老实地攀上了锦的肩。

    吴知府不愧是久经官场之人，让一个人欣然接受一糟糕选择的方法便是提供另一更为糟糕的选择。

    锦郡主一脸疲态地步车，皇一行太伤神了。玖那事还好，令她心神不安的是皇后娘娘，这次午宴摆明了是皇上的示意，想从嘉王府最“薄弱”的环节——十三岁的小郡主手，打探王府是否有异动。

    一白底云纹齐腰甲，束发若男的申霄执剑鞘，开心地跑上前去搭着锦的肩：“锦，想我没？”申霄去岁及笄，形又随父，与锦并肩而行时单瞧背影如少年一般。

    这些年家中杂事都是请的短工，哪怕今年收成锐减无钱请人，母亲无论多劳也不许她帮忙。

    锦绕开徐嬷嬷，悠悠地说了句：“疯丫，瞧你把我家嬷嬷吓的。”

    这掌印她再熟悉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