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无辜。

    书房。

    伊森依旧坐在原位，一动未动，仿佛从到尾都未曾真正挪动过分毫。空气中弥散着未散尽的烈酒味，那冷静中带着控制的愤怒，像是被无声地封存空间，形成一无形的障，压得人几乎不过气来。

    他没有说话。

    但那份沉默，比任何语言都更令人胆寒。冷白的台灯打在他脸上，五官峻如雕，光影错间，他看起来比刚才更加陌生，也更加难以预测。

    何甜玉站在那里，一如先前，像是被封住了手脚。她的肩膀微微发抖，指尖死死扣着衣角，甚至不知疼痛。

    她努力想平静来，但脑中却不断翻涌起零碎却清晰的记忆片段——

    昏暗地室里，在闪光灯被随意摆的；

    王笙吐在她脸上的那唾沫，恶毒、侮辱；

    那两个陌生男孩猥亵的掐玩；

    王中正在她耳边邪恶地低语：“得了……货”；

    自己在陌生人面前失控地，像个贱人一般；

    那冰冷的注穿透肤，带来瞬间的灼痛；

    还有……照曝光时的惊惧；

    沉牧因为自己而失责、直接离开的果断；

    伊森审视的神、沉默的姿态……

    她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被肮脏展览的品，毫无尊严地暴在人前，像低等的牲畜一样任人观赏、评判、控。

    她只想逃，逃回那个属于她自己的小屋，把搓净，喝，蜷缩被窝里，被盖得的，不被任何人看到。

    她只想一个人。

    可是现在，她还站在伊森面前。

    他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让她离开？为什么连一丁尊重都不肯给她？她已经崩溃到快要跪，他还要她听什么？

    “我……我……”她开，嗓音涩。她想说“我想回家”。

    但在她说前，伊森忽然站起了。

    何甜玉像被惊吓的小兽，神猛然抬起，又迅速垂。她咬着牙，几乎是低吼着把话说完：“我想回家。”

    伊森望着她。

    女孩像瓷制的人偶，短发贴着耳廓，脸惨白。

    整个人仿佛要碎掉，神空又惊惶，脆弱得像再轻轻一碰就会断裂。

    泪顺着脸颊一一落，滴在领，打了衣料。她肩膀剧烈颤抖，整个人拼命克制着崩溃。却抵挡不住那隐隐约约的啜泣声，还是了她彻底崩溃的边缘。

    “……你不说话……我真的不知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