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垂至床沿的白衣女浅笑摇，抬手摁住沙棠绷着的胳膊，一个字也没说。

    ——享受？

    “不准！”今酒一炸, 好不容易隐去的尾又争先恐后冒了来。

    这人叹了气，撑着手肘起, 将快要哭的小狐狸抱怀中。

    “……”

    “呐，这可是你说的。”

    好想咬开啊……

    沙棠定了定神，呼一气。她抿弯腰，熟练地扶起国师，慢慢朝椅方向走。

！别以为她是只什么都不懂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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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纱幔外站的影听见床动静，轻声问：“大人，现在起来么？”

    国师刚一起，传来拉扯，侧眸看去，原来是小狐狸压住了她的发。

    幽暗终于降临在这片小小空间, 狐妖坐在床中间，鲜活的尾齐齐焉了去, 像被谁狠狠踹了一脚。

    还要她想尾到陌生人怀里……想想就有恶心。

    ——这是不想打扰床上人休息。

    “抱歉，我不该要求你守在这里, 你是自由的。”她说，“在你享受够我之前，我不会离开。”

    -

    “嗯。”

    狐妖觉得这词用得真好，不愧是住在书房里的人。国师的血的确让她很享受，还有摸尾也是！她喜让国师摸尾！

    将发尾轻拽来的这几秒，沙棠已习惯拉起纱幔，目光柔和地看过来：“大人，您……”话未说完就变了面，手立刻摸上刀柄。

    狐妖想说‘我不会’，但国师接来的一句话让她闭了嘴：“我没多久可活了, 你会一直守在这里么？”

    小狐狸睡姿多变，总是到墙角又自己回国师怀中，时而将手搭在她腰间，时而一啃到她肩上薄衫……嘴里糊着说什么‘血啊’‘摸尾’的，片刻不消停。

    次日。

    是沙棠。

    漂亮的九条尾因主人动怒而舞动得更快, 小狐狸拉调, 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听到没有听到没有——”

    国师耐着与她说：“尾在你上, 你的意愿比我的准不准更有用。世间多的是血好喝的人，你自然也会忍不住主动尾到对方手中。”

    若狐妖愿意读一读书架上的几本书，便能知到这句话的用心险恶。

    ——她开始怪这人了。本来只是一个小问题呀，你跟先前一样随答个‘好’不就没事了吗？为什么要让她想没血喝的日？

    狐妖一趴到国师肩上就暗不好，她的尖牙暗搓搓磨着那层薄薄的，总觉得鼻尖嗅到了一清甜的果实香气。

    她踢开被，很生气地调：“你不准让别人摸我的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