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隐依旧没说话，但那被攥以致泛起褶皱的名贵衬衫透了她此刻的受。

    “来吃东西吧。”她把果盘放在矮小的茶几上, 坐在了江隐这一侧，但还隔着些距离，显得十分拘谨。

    “你对我而言，太陌生了，我们之间的血缘关系无法割断，所以作为你的女儿，我会尽好自己的赡养义务，”江蓁说，“但我无法像别的女儿一样和你相。”

    “好啊，”江隐欣然同意, “学校还在，就是不知带我的老师退休了没有。这两天正好是放暑假的时候, 我们应该能去参观。”

    她用指腹蹭了蹭江蓁的脸颊，这亲昵的动作刚好被端着果盘来的李秀宁看见。

    “谢谢。”江蓁的语气很礼貌, 但说完后, 却没有动作。

家几乎都没有画画的笔，于是她自掏腰包给每个人都买了一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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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秀宁一瞬间哽住了。她的里闪过一丝错愕，接着被弥漫上来的悲戚所替代。

    江蓁轻轻握住了她的手，不着痕迹地掰开她握在一起的手指，温柔地拍了拍。

    屋里一时陷了令人窒息的沉默中。

    “我不恨你，可你不能求阿隐不恨你，”江蓁了一气，“你的确是我的亲生母亲，如果没有你，我才该是那个被拖渊并且一辈都逃不来的人。理说，我该对你激涕零，可抱歉，阿姨，我有不到。”

    “年年……”李秀宁期期艾艾地开, 看向江蓁, “妈妈……妈妈对不起你。但是但是如今你过上了好日，妈妈也不后悔。”

    “是，是……”她连连，移开与江蓁对视的目光，却没有将自己的视线落在一言不发的江隐上，“我，我对不起小隐。”

    良久，江蓁才开。她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 语气里听不悲喜，平淡地有些过了：“阿姨，你不该对我歉。”说着，她终于愿意抬起，看一看李秀宁那因为年老而已经有些浑浊的睛，继续：“你唯一对不起的人是阿隐，不是我。”

    垂的发微微挡住了她黯淡的神, 此刻的屋又归于一片沉寂。

    江隐垂眸, 静静地听着李秀宁向自己的亲女儿歉——纵使表面上再伪装得不为所动，她的心却不可能不产生任何波澜。那火的十九年，是她这辈都无法抹去的痛苦。

    江蓁翻动着手上的画册, 看着上面稚又纷杂的线条, 忽然扭说：“我想……有时间的话，去你学校看看。”

    “小隐，你别恨妈妈……”极端苍白无力的一句话，卷着李秀宁的哭腔，在安静得可怕的屋里，像一声毫无用的叹息。

    她嘴上说着释怀，心里又如何真的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