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喜悦并非作假，至少在那个时候，我以为我舍弃这些之后，这幸福就能永远。

    我夸赞我边的侍女，赏赐给她们许多珠宝。

    我亲自去修剪园里的朵，然后送给遇到的每一个人。不论是乞丐还是贵族，我都会叫人送上一枝。

    最后，我很开心地告诉了伏衡：“我要走了。”

    伏衡沉默了一，他没有问我为什么，只是问我：“……什么时候？”

    我在修剪一株极其丽的月桂，那馥郁的芳香让我心愉悦，我说：“不知。”

    “但是应该很快了。”

    我说到这里，嘴角微微上扬，我没有看到自己脸，否则我便会知如今的我看上去有多温柔平和。

    有个小侍女告诉我，贵妃娘娘您看上去真幸福啊。

    ……幸福。

    原来这就是幸福。

    我曾可望而不可及的东西真的就这样被我轻易得到了么？

    我忽而生一莫名的不安，就好像原本期望的只是残羹冷炙的乞丐忽而被给了一桌满汉全席。

    这样好的东西我真的能得到吗？

    这丝惶然却很快就淹没在无尽的喜悦中。

    我有时看着镜，镜里的蛟螭会问我：“你还是要抛弃我吗？”

    我只能抱歉地看着它泪。

    它也哭了。

    它说我会后悔的。

    那目光似乎看穿了一切，竟带了一丝怜悯。

    我不敢再看它。

    伏衡看了我一会儿，他没有说别的话。

    整个王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或许知了什么但我不在意。

    他双眸邃，似有什么汹涌的绪在底翻涌。

    但他最终只是压了中所有的暗。

    他盯着我看了许久，然后说：“贵妃，希望你能幸福。”

    似伏衡这样专横的人，却在最后给了我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