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寅抹了把泪，哽咽：“主爷圣明，登门致祭的客人，确实不多。”难堪的要死。

    “清，暂且节哀啊。”康熙想了想，吩咐魏珠，“你去传朕谕，著玉办曹家的大事。嗯，他不面，曹家的举丧，不可能风光。”

    魏珠正往外走，又听康熙吩咐：“还是叫老十二也去帮忙举丧吧。”

    老皇帝毕竟念旧，心里一直惦记着孙老太君的好，这是故意抬了曹家举丧的规格。

    曹寅听了这话，既欣不已，又是一阵汗颜，唉，都怪他没本事。

    自从，曹寅丢了江宁织造的缺之后，曹家的家运，也跟着一步步衰落了去。

    曹寅骑从大沽赶回之时，门房的大簿上登记的客人，除了玉之外，竟无一个三品京卿以上的贵宾。

    没办法，曹家本是上三旗的包衣，又多年在京外当差。

    和曹家最亲近的李煦，远在江宁。孙老太君的亲侄儿，杭州织造孙文成，也是鞭莫及。

    更重要的是，曹家一直引以为傲的贵婿，那位铁帽的郡王讷尔苏，被夺了爵。

    客观的说，若讷尔苏还是郡王，曹家办丧事，绝不至于如此的寒酸和冷清。

    不过，康熙看得很清楚，曹家的丧事办得如此冷清，显然在玉的上。

    玉这个小混，一直瞧不上曹家人，显然是完全没有力呀。

    这怎么成呢？

    等康熙的谕传到曹家，由玉主持举丧之后，好家伙，京里的官们仿佛是刚知消息似的，纷至沓来。

    这一，曹家的门槛，险些被踏烂了！

    老五很快就来了！

    老七，稍微晚了。

    凌晨的时候，老四从了衙，着星光，也来了。

    曹家的大门前，来客们纷纷凑到玉的跟前，亲的和他见礼。

    “拜见爵。”

    “请爵大安。”

    “请小相国大安。”

    “爵，万请节哀啊。”

    曹寅哈着腰，陪着笑脸，登门的贵客们，却都只是敷衍了几句，便凑到了玉的面前，主动搭讪。

    此时的曹寅，就仿佛是不相的路人甲一般，完全被玉那庞大的影，彻底的笼罩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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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灭

    曹寅和曹荃，他们两个披麻孝，跪于孙老太君的灵位前。

    只要是客人来行礼献祭，他们两个都要磕还礼，腰酸背疼，却不敢挪地方。

    孙老太君活着时候，曹荃不见得有多孝顺。

    但是，亲妈死了之后，曹荃哪怕是装，也要装孝的模样，免得被人戳脊梁骨。

    玉就轻松多了，陪着来客，喝喝茶，聊聊天，互致一番问候，再送客门，便算是尽到了孙女婿的义务。

    老十二通举殡的规矩和律例，诸多事务都需要他拍板，也就忙得脚不地了。

    好不容易，等老十二稍微有空，坐到了玉的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