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沉语安，艷、听话、技术好，从不过问，也不黏人。

    这正是郑牧琛愿意与她维持半年「床伴关係」的原因。

    他们之间从不谈，也不谈过去。只有夜晚，只有酒与撕裂的息。他不需要她懂，只要她沉默。

    对沉语安来说，郑牧琛是危险得上癮的存在。他冷静、禁慾、克制，像一把刀在心上又不来；而她甘愿被这样的疼痛折磨，哪怕只换来他一个神。

    而对郑牧琛来说，她只是夜里用来麻痺自己的药，一不会说话、不会追问的安剂。他从不带她回家，从不留她过夜，从不给承诺。

    除了那天夜里，他喝太多了。

    她扶着醉醺醺的他踏公寓，小心地替他脱外。他站也站不稳，嘴里念着一句她听不清的话。

    她转时，角馀光瞥见了书架上那张照片。

    那是一张极其珍重的合影。被人细心地裱框，放在最显的位置，连玻璃都得一尘不染。光的女孩笑容灿烂，边的男人神柔和，那是一她从未在郑牧琛脸上见过的神。

    沉语安看着那张照片，一瞬间泛苦。她从没问过那是谁，因为她明白，只要问了，就再也无法维持这段关係的平衡。

    但女人的第六告诉她，那不是随便一段过去。那是信仰。

    第二天，是她的生日。

    她心挑选了一瓶红酒，亲自了糕。她知自己不是女朋友，但至少今天能不能破一次例？

    他喝酒，喝得冷淡、疏离。坐在沙发上的他，指尖轻抚那张照片的边框，神一如既往地落在那个女人的笑容上，彷彿沉语安本不存在。

    「今天我生日，你能不能……别一直看照片里的女人？」

    她声音轻轻的，像是在求一位置。

    郑牧琛眉微皱，神里没有回应，只有冰冷。

    沉语安的心像被针扎了一，她从沙发站起来，语气开始颤抖：「你到底是要我，还是要一个死人？！」

    他依旧沉默。

    那份沉默，比任何言语都刺骨。

    一秒，她失控了。

    她伸手抓起那个照片框，用力朝桌面甩去。

    啪！

    玻璃碎裂的声音在静夜中格外刺耳。

    照片从破碎的玻璃中，碎片划破了苏浅浅的脸颊，笑容被划一裂痕，就像记忆也被撕扯得支离破碎。

    沉语安意识到自己错了什么。她看向郑牧琛那一瞬，她从没见过他那样的神。

    冷，无声，像海里的死，几乎没有一丝温度。

    他缓缓站起来，走近她，声音低得可怕：「你动了她的东西？」

    「她都死了！」沉语安哭喊，近乎崩溃，「她死了你也活不过来，是不是？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人？我陪你半年了，我以为我至少可以……」

    啪！

    一个耳光，乾净俐落地落在她脸上。

    她愣住了，脸上火辣辣地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