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枝沿着当年钱嬷嬷接她回来的那条路，重新走了一遍。

    她也不再稀罕。

    “明日一早，我会给吴家报信，告诉他们吴氏得了急症暴毙而亡，因撞上国丧，不好张扬，便私简单办一场即可。”

    侯府的车就听在外面，冬儿要扶着楚枝上车，楚枝摇拒绝。

    是吴氏亲手毁掉了她所有的希望，她一切努力在吴氏面前全都白费。

    楚枝明白楚章能够这个决定，定然是经过思熟虑的，今日吴氏对她的态度，只不过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稻草罢了。

    对冬儿说：“你陪我走走罢！”

    原本说好好的吃一顿饭，结果却被吴氏扫了兴，纵然是自己的亲女儿，楚章也觉得面上无光，毕竟当初楚枝被抱错，他们已经错失了十二年的亲，楚章庆幸赵家对楚枝极好，也是捧在手心里当宝贝疼的，若是寻常重男轻女人家……

    楚枝羡慕黄姨娘对楚事事维护，争取，羡慕岑姨娘抛弃一切，宁愿给她跪磕也要救楚晚，她羡慕她们有一个好母亲，都说人越是缺什么，就越是想要得到什么，就越羡慕什么。

    楚章命人将吴氏带了去，怕吴氏喊叫，还特地叫人堵了吴氏的嘴。

    时隔多年，许多细节她早已记不大清，只能记得当初在城之后，看着外面鳞次栉比的商铺，闹非凡的集市，熙熙攘攘的行人，一颗心忐忑不已，充满了对未来无知的惶恐，胆怯，和希翼。

    她只希望来世不要再认识吴氏，如此一来，吴氏定会有一个她喜的女儿，她也会有一个她如命的母亲，多好！

    楚章心里暗暗了决定。

    只是吴氏行事偏激，她对楚家充满恨意，无论谁说什么都听不去，此以往定会惹麻烦，还不如快刀斩麻，早早结束。

    一想到这里，楚章的心就疼的。

    楚枝瞬间明白了楚章的意思。

    “天黑了……”楚枝底划过一抹迷茫，她抬看着黑压压的天际，许久才轻笑一声，对冬儿，“那就回去罢！”

    时值国丧，京城许多商铺都落了锁，暂停营业，路上行人稀少，基本看不到几个人。

    吴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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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有些事楚章不好对楚枝细说，吴氏的不少肮脏事，本就见不得人，他自己都羞耻的说不，也是看在楚枝和楚衍的面上才忍耐至今。

    见楚枝答应，楚章松了气，他害怕楚枝念及吴氏的生恩，保全吴氏。

    “姑娘。”见天都黑了，冬儿小心翼翼唤了一声，“时辰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她抿了抿嘴，半响才对楚章说：“无论如何，是她怀胎十月生了我，到底是我的母亲，就叫她走的面些，莫要受疼痛折磨，就当是……全了我同她最后的分罢！”

    不是她的，争也争不来，再羡慕又有何用？始终不属于她。

    他将楚枝送到府门，只有他们父女二人，丫鬟们都离得远远地，没有任何妨碍，楚章这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