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笑，于是你笑了。

    她哭得更厉害了，说这几年变差很多，去医院检查是晚期，活不了多久了。死前唯一的愿望就是想再见儿一面。

    你漠然地不为所动。

    所有手段都失效后，她开始破大骂，用尽全天最难听的话骂你。每一次听她谩骂，你都会在心里赞叹，原来人的嘴能说这样的话，你前所未见。

    半个小时后，你用一句冷的话结束了这次通话。

    “等您两人到达国家法定退休年龄，我会每年往您的账打赡养费，除此之外，我们此生不会再有任何联系。”

    说完后你果断地挂了电话，将那个号码拉黑。

    这是你第一次挂辈的电话，二十三年的陈规教条在过去将你一圈圈死死捆住，你被它们勒断了骨，破坏了心脉。它们在这一刻粉碎。

    你愉快地随手一抛，手机在羊绒地毯上弹了几后，被盼盼叼着放回床上。

    “聆声听音”件仍在运行。

    屏幕上多了一条弹幕。

    x：睡不着么？

    通话的优先级于应用件，因此在刚才通话的半个小时，件里自动开了闭麦。

    你想畅快地大笑，却又怕吵到邻居，也怕吓到谢兄。可是你满心的火无法发，于是你燃了烟，手臂上很快现七八个圆形的黑红相间的烟疤。你小心地避开了之前的伤，那些是谢兄一为你涂抹金疮药和玉骨生肌，才好不容易消除的。

    你开了麦：“听你说加了新功能，就载来看看，可太困了，刚登上就睡着了。抱歉打扰你。”

    你话音很轻，尾音却不自觉上扬，带着些微的笑意。

    x：卿很开心么？

    你眯了眯，盯着鲜血淋漓的手臂，微笑说：“嗯，了个好梦，被盼盼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