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撩起衣袖，沾满血迹的巾与手已变得无比沉重，摘它们后，凝着厚厚血痂的手臂与狰狞的伤。你将巾与手放书包，又喝了一大伏特加，虚弱的重获了力量。

    山路并不平坦，有微微的坡度，你息着，艰难地一步步向前走着。

    山风呼啸，夜空不时划过秃鹰的鸣，两边的山林间，偶有一闪而过的幽绿睛。黑暗森林中，潜藏着数不清的饥饿野狼。

    你形影相吊地倾听这暗夜的风声与山音，满沙，满血迹，满腹烈酒，踏着盛夏的月与蜿蜒的山路，不断地西行、西行。

    你神安静，不时喝一拎在手中的伏特加，像一个真正的沙门，一个苦行僧，你苦思冥想。

    天空起了雨，击起的白浪如渤海的浪。

    瓢泼的大雨落在你的上，冲刷走血迹，鲜红的雨从你脚边走。

    你负行，不停地向西走去，中轻声念着。

    “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有佛不？”

    “如是，世尊。如来有佛。”

    风声雨声中，你从拉萨走到了印度，从众生变成了佛。彼非众生，非不众生。如来说众生众生者，即非众生，是名众生。众生是尚未觉悟的佛，佛是已然觉悟的众生。佛与众生并无差别，不过是一念之间。

    那一瞬间，觉悟的你获得了如来的佛。佛看世界，看到了众生万的圆满，也看到了万法之间的平等。

    你看到了一朵野。你在它旁边蹲，亲切又仔细地凝视着它。你钻芯，变成了它。天的风拂过你的，轻轻起舞。夏天的光落在你上，你惬意地舒展叶片，秋天你凋零委地，冬天你与泥土同眠。你经历了华秋实，秋收冬藏，一整的腐朽与新生。

    冰凉的雨渗你的四肢百骸，久久蹲的动作令你全僵冷，可你如此愉悦，起再次向西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