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这事，明婳心也隐隐生悔。

    肃王妃见她不说话，猜测：“还生着气？亦或是，抹不面？”

    “气倒是不气，抹不面……唔，有。但也不是主要原因。”

    “那是为何？”

    “……”

    明婳迟疑好一阵，才掀眸：“我怕好不容易与他修好，可他忽然有一天就变心了，那我……又要很难过了。”

    肃王妃闻言，哑然失笑：“就为这个？”

    明婳幽幽：“不是您说的嘛，人心易变。”

    “傻孩，你怎听话只听一半？”

    肃王妃笑得无奈：“我后面不是还说了，所以不要过于在意一个男人是否会你，有空去琢磨那些，多想想如何自己。特地与你说这话，也只是叫你明白人先己的理。”

    明婳：“啊？这与自己有何系？”

    肃王妃屈指，敲向她的额：“倘若你足够自己，心足够大，便是男人变心了又如何？心在他们上，难还要我们时时刻刻去监督、去防备？那这在一块儿有什么意思？一天天累都要累死了。”

    “男人要变心，拦也拦不住，防也防不了，便是真发生了，那也是他们自己不是东西，与我们何？何必拿旁人的过错来惩罚自己？”

    “是，或许是会伤心一阵，那大不了哭一哭，掉两滴泪也就好了，日后该如何过日就如何过，怎的？难咱们女离了个男人就活不了啦？真要喜男人，那便再找个新的，世上三条的□□不好找，两条的男人遍地都是呢。”

    明婳听得目瞪呆，这还是她温温柔柔、贤惠专一的阿娘吗？

    几个瞬间，她还以为阿娘被附了。

    张了半天，明婳手动合上，咽着讪讪：“阿娘说得简单，倘若……倘若爹爹变心了，您怎么办？”

    肃王妃却是眉梢一挑，淡然笑了：“那我就与他和离，回乌孙去，或是寻个山清秀之地，该吃吃该喝喝，从前如何过，往后继续如何过。反正你们都这样大了，也不用我照顾了，我手上有田地有庄有银钱，实在老得走不动了，难你哥哥、娓娓还有你，你们三个小东西能不孝敬我？”

    “那肯定孝敬的。”明婳忙不迭。

    “那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肃王妃勾了勾，又想到什么般，正：“这些话我只与你说，你可别与你爹爹说，不然他要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