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娓唱罢，谢明霁看向堂前燃的香，继续：“吉时已到，新人上前，行三拜。”

    裴琏：“你与我。”

    裴琏笑着抬袖：“岳母大人谬赞。”

    肃王妃本就是个心思柔之人，见着这一拜，眶登时泛起泪光。

    明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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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店里的掌柜见着他们来，立刻恭恭敬敬引到了二楼雅间，又命绣娘拿一整工华致的婚服。

    三年前送女儿阁时，她也泪落不止，只那时更多是女儿的担忧，并无太多喜悦。

    “前几日便照着贵人的吩咐好了，正打算午后给您送去呢。”掌柜的哈腰笑。

    转便到了八月十五，中秋佳节。

    明娓清着嗓，扬声：“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同称。看此日桃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

这幅受气包的模样，疑惑：“这是怎么了？”

    明婳与裴琏面朝堂外，黑夜沉沉，明月皎皎，二人肃拜。

    一旁的肃王仍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但若是细看，也能瞧见他底那份柔。

    可这会儿见着小夫妻郎才女貌，又彼此有，心也满是激动喜。

    明婳没想到他竟有这般安排，仔细想想，当初嫁，父亲与母亲只瞧见她一袭红妆上了轿，之后婚仪那些都是在安举行……

    一个时辰后，明婳随着裴琏到了州最大的绸缎庄。

    明婳看着那大红喜服，一雾：“有谁要成婚吗？”

    “所愿二姓合婚，以效鸾凤和鸣，惟期百年偕老。”[1]

    虽说在安，哥哥代替了父母的位置，但双亲健在，却未能见证她的人生大事，终归是有些遗憾。

    “好孩们，都快起来。”她泪笑。

    二人转，朝着堂上端坐的肃王夫妇，一拜。

    说着，又朝一侧的谢明霁和谢明娓。

    心纳罕，却也没多评价，只拉着明婳的手，：“消消气，我带你去个地方。”

    女儿终是大了，也作他人妇了。

    这一年的中秋，阖家齐聚，府中的气氛也比半月前的生辰宴要闹许多。

    裴琏挥退旁人，与明婳解释：“当日你嫁去安，岳父岳母未能亲看到你我成婚，我便想着后日中秋家宴，你我着婚服，在二老的见证，再拜一回堂，既圆了他们心的遗憾，也能叫他们放心将你给我。”

    而今在肃王府，俩人不再是东太与太妃，而是一对期盼得到父母祝福的寻常小儿女。

    当初明婳与裴琏成婚时，并无这三拜，而是去祭坛拜天地，再去皇室家庙拜列祖列宗，行同牢合卺之礼，便算礼成。

    裴琏：“到了便知。”

    三拜礼，是寻常夫妻成婚时的礼数。

    待到夜幕降临，皓月悬，明婳与裴琏着大红喜服现在宴上，肃王夫妇都惊了一。

    “兹誓海盟山，永结同心之带；伏望螽斯有庆，垂瓜瓞延绵。”

    不过很快，肃王夫妇便明白了小夫妻的意思，心底发涩。

    裴琏抬手她的发：“你我夫妻，何须客气。”

    “那就照你说的办。”

    着喜袍的年轻新人一同上前。

    他看向明婳，神温：“你看如何？”

    明婳便把她对明娓的忠告说了，末了，她哼：“要不是过两日我们就要离开北，我怕她胡来气着爹爹和阿娘，我才懒得说呢。”

    明婳轻轻抚过大红喜服上的金丝牡丹绣，再次抬脸，底盈满笑意：“殿，多谢你。”

    明婳：“去哪？”

    “一拜天地，谢天地神灵庇佑。”

    明婳走上前，笑转了一圈：“爹爹，阿娘，我这样穿好看吗？”

    说着，又看了看明婳侧也着红袍，如松的裴琏，也赞：“殿穿红袍也衬得好容，与婳婳当真是佳偶天成，万分般。”

    肃王妃掖着角，笑：“好看，我家婳婳最是好看。”

    裴琏也没想到他这位姨竟是味独特，连和尚都不放过。

    “二拜堂，谢父母养育之恩。”

    兄妹俩立刻会意，双双扶着肃王夫妇去了上座，又分站左右，充当起礼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