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护神不见多好，他也是怪，以前方家有甚么事都寻他帮忙，别说他是在家，就是在山里方大都会去寻他。

    萧元宝低着脑袋，看不喜怒： “嗯，我知。”

    也不知甚么时候起，方家的就不如何来家里了，更甚是在路上撞见都客气得像生人一般。

    “好。”

    “萧叔，不如晚些时候我带着小宝去一趟吧，看在小孩儿的面上，方家当不会如此。整好我也去认认邻里。”

    药膏启开，一淡淡的月桂味。

    祁北南沾了抹在他风红的脸颊上，轻轻涂开：“嗯，抹了就是香宝宝了，所以得记着时间涂上，冻疮才好得快。”

    到时候剩一火在灶里，他俩先把午吃了，单独留一些饭菜给萧护放锅里温着。

    祁北南正诧异说是不是忘带了什么，不想萧护是叫方家给撅了回来。

    祁北南答应了一声。

    祁北南放床帘儿，回了屋里开了箱笼取笔墨，写上了会儿字。

    祁北南用给萧元宝洗了手脚和脸，与他抹今儿在城里买的冻疮膏。

    “对了，我方才撞见里正，他唤你到家里顽。”

    没两日便过年了，到时候买上一叠红纸，写上几幅对联贴上，也给家里添些喜气。

    到底是读书人，这些扎在骨里的东西舍不得一星半去。

    昔年方爹也是这般，家中穷，二十好几了方才说上外逃难来此，死了丈夫的方母孙氏。

    萧护念着方家昔时的好来，他不甘的去取灶上挂着的条：“方家请了村里人帮忙，还不曾谢饭，我与他们送些过去。”

    方家是村里典型的全靠一亩三分地过活的人家，五人，十五亩地。

    萧护去时里正已经唤着村散去，方家的后墙已经补上。

    他再是与人的少，却也能瞧方家的生分。

    萧护见此，看了祁北南一：“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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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是给钱，方家却也决不肯收。

    过了些时候，饭菜熟了。

    两家好，村里人论谁家都晓得，不知怎的就成了今天这境地。

    他拦住萧护：“方家复墙尚且怕麻烦萧叔，如此送东西上门去，只怕也不肯收。”

    三人吃了午，萧护门去了赁他们家田地的佃那边说谈明年赁地的事宜。

    好似小家伙并不太粘大人。

    里正喜读书人，村里谁家有读书的孩儿他都问上一嘴学业，不过他还是有些意外里正竟那般喜祁北南，要邀他去家里。

    萧护闻言手上一顿，祁北南说的不无理，怕是又得白跑一趟。

    祁北南见他没有吵闹着要人，也便松了些气。

    然正铲着火，萧护竟就回来了。

    他吐了浊气来，当真不知该是如何了。

    哪里会不晓得，里正是唤人上山叫得他，今儿他都去了方家。

    从床上去，突突便去寻祁北南了。

    末了，祁北南让萧元宝睡了会儿午觉。

    祁北南唤萧元宝把火兜儿找来，预备把灶膛里的炭火铲些去，省得火炭太辣把菜汤烧了。

    祁北南见小家伙睡醒了，收拾了今日买的那匹蓝苎麻布，牵着萧元宝去了方家。

    一年到来没甚么余收不说，方爹还躺在床上没有劳力，常年吃着药。

    方家老大已二十有余的年纪也还未说上亲，攒不来礼钱，也置不起酒席，村里的这个年纪的汉两个孩满地跑了，他还是光杆一条。

    他想着，要是天气好，还能去城里铺个摊代写，一副也能挣上几个铜。

    瞧他去，方家的倒还意外，客气的说不晓得他山来了。

    “你得了空便去坐坐吧，里正人不崴。”

    萧元宝睡了将近一个时辰，睡惺忪得爬起来，坐在床上呆愣了好一会儿。

    祁北南听萧护简单的说了几句与方家的渊源，确信两家往时确是不错。

    “嗯！小宝记得住！”

    家里时常是空着米缸过日，不借钱便已是光景好的时候了。

    当初小宝他娘在世的时候，两家走动得频繁，近得跟亲戚似的，后他娘过世，连他去山上小宝都是借住在方家。

    小家伙说是不困，可上午去了半日早乏了，孩儿睡眠本就多，这朝脚丫泡得乎乎的，钻被窝里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去。

    萧元宝泡着脚丫，凑上前嗅了嗅，圆圆的睛亮起来：“是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