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染用手指拨了拨，屏幕自如地跟随她的动作向上挪了挪，稍微放大了一。

    屏幕上整齐地排列着图标，裴染找到相机镜，开，转成前置。

    屏幕上现一张熟悉的脸。

    同样的鼻，睛，甚至肤也是不见天日的苍白，和她的脸毫无差别。

    只是在地堡世界，裴染每隔一段时间就把自己剃成光，不等发到一寸，就重新剃光。寸清洁方便，受伤的时候，也容易理。

    现在这个是发，过了肩膀。

    熟悉的脸上不同的发型，有新鲜。

    几年以前，裴染曾经在黑市用一瓶自己酿的酒换到过一只老旧的存储阅读，里面存着不少书，其中大分是年代久远的小说。

    穿越这件事，小说里写过很多遍了。

    主角和原一般同名同姓，姓名起码也是谐音，这就是穿越的契机和缘分。

    裴染打量着自己的脸。

    有缘到连相都完全一样，这是要多有缘分。

    公车变了，一个猛扎去，往急降，像飞机着陆一样，一阵颠簸之后，又站了。

    窗外景熟悉，裴染意识地知，自己到站了。

    公车这次落在地面上，狭窄的街两边堆满了没人理的黑垃圾袋，有的已经扯破了，散发着怪味，往来的行人踮起脚尖，在垃圾中小心地挑拣着脚的地方。

    裴染了车，拐了旁边老旧的大厦。

    家的记忆碎片涌脑海。

    “幻翼大厦a座02115。”她在心中默念，走电梯，钮。

    02115是公寓，就在这幢大厦里，是原的父母留给她的遗产。

    电梯到了二十一楼，裴染找到自己家的门。

    门上没有扫描虹的虚拟屏，只有指纹锁，摸屏磨到发了，看上去整整落后了一个时代。

    裴染脱掉手，把左手指上去，门开了。

    这幢大楼原本是一家叫幻翼的科技公司的旧厂房，因为是厂房改造，公寓的天板特别，面积不小，只是很旧了，供系统的用铁卡固定在墙上，螺栓上满是斑驳的锈痕。

    裴染关好门，没脱外，先里外转了一圈，又探看了看窗外。

    窗外是路对面的大厦，和这座城市的其他地方一样，灰蒙蒙的，大白天也亮着霓虹灯的招牌。

    “窗”是个新鲜的东西。

    在地堡世界，黑市有个叫阿力木的大叔，在摊位背后的墙上贴了好大一幅画。

    画上是一扇打开的窗，窗外用绿得耀的颜料画着草地，蓝得耀的颜料画着天空，颜太过鲜亮，每个路过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一。

    “以前啊，”阿力木大叔说，“大家全都住在有窗的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