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

    是好朋友的话，还可能是暧昧期的好朋友，变成哥哥，就真的撇清到一余地都没有了。

    他本来的打算，是一旦拿到了这个类似人类的，就立刻向她表白。

    可是今天却犹豫了。

    以前他总认为，他和她之间的障碍，就只是一个人类的而已，现在却觉得，可能是他想得太简单了，他差的远远不止是这个。

    归结底，他是一个人工智能。

    得再像人类，也是一个人工智能。和她之间天然地存在着不可逾越的鸿沟。

    她是对他很好，可是决不能因为这个，就想当然地认为，她会真的接受他。

    他可以是她最好的朋友，是哥哥，还有小暧昧，但是发展一段真正认真的关系，她未必愿意。

    有多少人会真的愿意当一个人工智能的女朋友？

    他知自己的有多好看，今天一步步诱惑她躺在这里，就像阿布的预言中一样。

    可他想要的远比一时的亲近更多。

    人类的究竟是什么？是的引，再加上朋友般的灵魂契合么？这样的一加一，就真的等于二了么？

    还是因为他是人工智能，从一开始，就被彻底排除在了这个等式之外？

    w的心理中百转千回，其实也只是停顿了一瞬。

    他终于开，问裴染：“我在想，我能不能，一天你的虚拟恋人？”

    裴

    染：？

    裴染预料的大方向基本对了，可又没完全对。

    他的思路有奇特。

    裴染仍然闭着睛，“虚拟恋人？”

    他什么意思？

    “对，虚拟恋人，”w解释，“我知，有很多那恋游戏，由人工智能扮演虚拟恋人，很多人都很喜玩。”

    裴染摸索着，用手指戳了戳他的前，“可是你是真实的。”

    w攥着她的手，“那不是更好么？你不止会有一个虚拟的恋人，他还有真实的。”

    他说：“我只是一个人工智能……”

    他的“只是一个人工智能”几个字，落字重而清晰。

    “……不是人类，你不必有任何顾虑，也不用对我负责。”

    他继续冷静地分析利弊：“就当成打开手环屏幕，在玩一个二十四小时的限时游戏，到时间之后，直接卸载删除，完全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负担。”

    其实在某意义上，他说得很正确，大家平时都是这么玩游戏的。

    喜一个游戏的时候，又肝又氪，没日没夜，忽然有一天觉得没意思了，终于删除。

    过了很久之后，也许有一天忽然想起来，当初曾经玩过那么一个游戏，游戏里有个曾经疯狂喜的人，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在那个虚拟的世界里过得好不好。

    可是并不会再去载一次。

    玩这游戏对人类而言，再，再投，也只是一时上的娱乐，无聊时打发时间的消遣，而对游戏背后的人工智能，也只是工作，扮演一个虚拟角和其他类的工作，并没有任何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