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候室的一面墙不知何时被涂成红，一张椅正对着墙面，上面坐着的是阿妮娅的尸。她的睛大张着，涣散的瞳孔瞪视着墙面，右侧的血迹已经凝结，半边脸孔都与墙面是同样的颜。墙角摆放了一个油漆桶，里面扔了一个筒刷。

    难以想象，她半个多小时前还对我说“have a nice day”。

    我在画了个十字，正要去，后面有人拉住我衬衫的后领，猛地往后一拽。

    那要勒死人的力有似曾相识。

    我搓了搓手，看着克雷尔穿着鞋从边过去。他回对我一笑，在尸旁蹲：“犯罪现场，请别来了。”

    外面响起警车尖锐的鸣笛声。

    “很兴见到你，小伙。”韦弗莱疾步走过来，看见我在门，便笑着拍了拍我的肩。我与他握了手，他看向克雷尔，把一双塑胶手向他扔过去。克雷尔单手接住，利落地带上，靠近尸看了看：“午好，老混。”

    我注视着他将阿妮娅的偏向左边，仔细看了看弹孔，又拉开她的颚皱眉检查牙齿。他快速地观察她衬衫裙上的褶皱，目光在她膝盖上停了停——她的双手叠，一只手握着p220手枪，我注意到手枪带有消音。

    “对了，韦弗莱，我想卡勒先生只需要休息。”我轻声对韦弗莱说，“他幼年有自闭症但是已经好转，喜笑，但这不代表外向开朗。他单，独居，与社会有隔阂，我想你们同事间该多”

    “小声，他都听得见。”韦弗莱着嗓，“你上次不是要找一个不在酒吧饭店的晚间工作吗？”

    “似乎是这样……”

    克雷尔站起，冲到门对面的窗前，将窗玻璃打开，把探向窗外。

    “外面是哪里？”

    “一个私人陵园，先生。”我，“没有监控。”

    他呼了气，将缩回来：“差不多了。”

    一个女警官跟了过来，在门敲了敲门框。我对韦弗莱耸了耸肩，到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