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孟汀指示，必然是其有人，借职权为外事。

    “老夫已将此事压去。”钱穆，“世人只需要知陛猜忌孟侯，成事之阻便大大减小。此事若走漏风声，闹到金吾卫有改元之心，或引人恐慌。”

    明摆着是有人听闻李鉴与孟汀不和，要借题发挥，扰查账巡盐之事。

    主使者一清二楚，却在暗。

    “当务之急是让孟观火回去搜叛逆之徒。”李鉴竭力将方才的绪都收敛了，饮了温茶，嘶哑，“让他跪着，算什么事？”

    “孟侯自己说要跪到时，还有一个时辰。”钱穆面不改，“左膀右臂，甚，老夫明白。只是要成疏远不和之名，必要有陛狠心断臂之实”

    “我要见他！”

    钱穆没回应，走到殿门前，面向那铺天盖地的夜雨。李鉴自知理亏又失言，撑着挪到床榻侧，将空茶杯沉沉地扣在几案上。浑疼得像是要裂开，他后的衣料几乎透，像是在雨里浇过一般。

    他正思索，外起了一片鼓声。兴许是雨声太大的缘故，鼓声杳杳然，有些空远而混沌。李鉴思绪停滞一瞬，抬臂看向掌心已清理净的伤。

    仿佛是过了几秋，一个人到了他的膝边，死命拽住他的衣摆。

    “陛！”一个郎官冲来，拜倒在地，“此人自称是雍昌侯府的掌灯谢之问，手里拿着孟侯的令牌，臣不敢阻拦。”

    “陛，求你见见我家公我家侯爷！”谢之问伸手要抓李鉴，看到他手上的素布绷带，手便停在空中。李鉴脸极其难看，他认为是自己闯惹怒了圣人，向后挪了挪膝盖，再次跪伏去。

    李鉴攥着腰间容臭，低声：“他还在外面？”

    “侯爷说要跪到雨停，跪到陛见他为止！”谢之问声音里带了哭腔，“陛，侯爷是不会害你的，这一你分辨不清吗？世人都说你肖先帝，绝聪明，难辨不忠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