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方士终究一句不提，还以诡异的死状将整件事得愈发扑朔迷离。

    卢寺卿说得对。不需陈伪辞以佐证最初的猜想，因为，真相或非任何人所预见的那样。

    但结案也意味着，连环断了。

    他心中无端烦闷，打着伞了家中院。刚回收了伞，他还没喊一声芙儿，抬时却怔住了。

    院中有一盏灯，风一，在雨中簌簌地自己翻。那烛火摇曳得厉害，又被风雨打，偏偏旋转翻飞而不灭。

    他记得自己脱险后，王芙没再过灯。

    难她今日有兴致了？

    他快走了几步，去提那灯的竹外框，想将灯提回厅堂。可那灯仿佛成心不要他碰，得愈发起劲，仿佛要逗引他去追。

    院中，分明无风。

    何昶发觉有些不对劲，声喊着王芙的名字，一面退到前檐，却发现正堂的门上了锁。他心如骏奔，生怕又了事，抓着门环不断拍打，耳际却听着雨声停来。

    何昶迟疑一瞬，徐徐转过脸去。

    院门侧站了一个女，一锦华衫，怀中抱着那盏灯。看到何昶的面孔，她轻启朱，却未说什么，施施然行了一礼，面上笑意嫣然。

    雨已经停了。

    可是——何昶抬，只见漫天飞纷纷扬扬落来，前本来积的低洼也堆满了。他自己的衣衫仿佛瞬间透，却染了一薄粉，肩上全是落。

    “姑娘，你是”何昶有些无措，又尽力自持，对她平揖，“此确是我宅，姑娘何故在此？我妻在何？”

    “你过来。”那女笑。

    何昶后背汗，不由自主地迈了步，自檐走到中。

    满天落，若有飞天于其上。

    “你是何人？”

    “某乃何昶，何平明。”何昶老实地答话，听这女音，觉她不像是中原人。